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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話很輕,但還是近了江譽的耳朵里,他喉嚨乾澀,不敢再言,好在段寒成沒再問下去,便叫他出去了。

晚上有應酬,江譽回來了,便親自陪著段寒成過去,進了包廂看見了一張熟悉的面孔,多看了兩眼才想起來,那是宋止。

因為跟元霜有婚約而被段寒成驅逐出睦州的宋止。

他鏡片下的眼睛裡不再是溫和的,而是多了一份漆黑眸色掩不住的野心,看向段寒成時,更是多了份怨。

「段總,那不是……」江譽靠近段寒成耳邊,輕聲呢喃了一句。

段寒成沒作聲,給了個眼神,讓江譽閉了嘴。

二人入座,對面的宋止眼角含著笑,拿著酒杯起身,諂媚殷勤地向段寒成敬酒,再尋不到三年前不卑不亢的清高樣子,「段總,之前我們有些誤會,這一杯我敬你。」

第193章

只一個眼神,江譽就看得出來宋止沒安好心。

那自然不是明面上的,而是藏在笑容與語言裡的,話里話外,有意提起過元霜,那話分明是在跟段寒成說的,意思里很具有暗示性,不仔細分辨,還真不懂他的意思。

「當初我出國,還以為段總能跟元霜終成眷屬呢。」

這話是針,刺進了段寒成心裡,他面無表情笑了下,「宋助理,在這種場合談私事,是不是有些不合適,這麼多年了,你還是沒有長進。」

他公開批評了宋止一句,宋止不氣,反倒笑了笑,「我只是關心一下,不過也是,元霜就要結婚了,我前段時間見了她一面。」

包廂中還有其他人,但各有各聊的事,注意到他們之間暗潮湧動的人很少。

段寒成並不想打聽元霜的事情,知道的多了,對他的好處沒多少,冷眸瞥過,他沒再問下去,宋止卻像是沒完了,「好在她現在很幸福,這樣我就放心了。」

酒局散去,段寒成走在前,進電梯時宋止也在裡面,電梯下降,二人無話,宋止沒有繼續酒局上的話題,像是拋出了一個引子,便突然中止。

坐進車裡,段寒成面上有明顯克制的怒。

江譽開車,動作幅度不敢太大,一路上都在觀察段寒成面上複雜的表情,一會兒變成傷心的,一會兒又成了壓抑沉悶的。

實在於心不忍。

在燈紅燈時,江譽開了口,斟酌了字句,謹言慎行地問道:「段總,最近宋止經常這樣挑釁您嗎?」

說是挑釁一點都不過分。

宋止的眼神是淡的,言語也是淡的,可中和在一起的意思就不同了。

「沒有。」段寒成不想多談,不僅是宋止,還有周嘉也,常用元霜的事情譏諷他,不是一次兩次了。

「段總……其實我在都柏林,」江譽還是不確定該不該說,說了是害了元霜,不說卻要看著段寒成痛苦。

可就算他不說。

按照眼下這個情形看來,宋止遲早也是會說的。

「段總,其實我見到了元霜小姐。」這麼說不太準確,江譽又解釋了一聲,「看的不真切,但我覺得那就是她,她真的要結婚了,對方還有孩子。」

段寒成並沒江譽所想的那樣激動,他靠在車后座,神色晦暗,單靠表情,分辨不出他在想什麼,「自輕自賤。」

得知了元霜的近況,段寒成輕蔑不屑。

對方有孩子,方元霜也就只能選這樣的男人了,可是結過婚,有了孩子的男人,竟然比他好,方元霜竟然選那樣的人不選他?

越往深處想,越是焦躁。

江譽不語了,段寒成又問了一句,「你見到她了,她過得好嗎?」

「我只是遠遠看見了方小姐一眼,但是……她跟未婚夫與女兒在一起,看樣子應該是幸福的,您不用擔心。」

「誰擔心她了?」段寒成突然踹了座椅椅背一腳,語調急躁,「我巴不得她過得不好,最好像之前一樣,被欺負得吃不起飯,最後可憐兮兮地跑來求我收留她,聽明白了嗎?」

不知是哪句話點著了段寒成的引線,這些話他又憋了多久,想了多久,一口氣說完,呼出一口氣,又挫敗地按著自已的眉心,像是很懊惱,「我不該這麼想,我應該祈禱元霜過得好些,畢竟她之前受了那麼多的苦。」

「您怎麼想都沒關係的。」

第二天江譽就會當作沒聽見他這番話。

怎麼會沒關係,這樣的段寒成是惡劣的,他不該有這一面,全是因為方元霜,她人都不在睦州了,卻牽引著他的情緒,讓他無時無刻都在考慮,要不要親自再去將她抓回來。

第194章

第一枚戒指有些舊了,襯得指間暗淡,周廳從不委屈元霜,他不聲不響買了新的送給元霜。

「舊的那枚我一直不是很喜歡,既然丟了,正好戴這枚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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