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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回來一趟,把段寒成帶走,他受傷了。」

這麼一來,元霜好像不去不行似的,「怎麼受傷了?我把江譽的電話給你,你打電話問他吧。」

「打過了,江譽沒接,周家的司機又不在。」周嘉也冷哼一聲,「他打了我一拳,我是不會送他的,你要是不來,我就把他扔到路邊了。」

「那你就……」

正想要隨便他處理,周廳及時按了按元霜的手,提醒她轉換態度,她這才不情不願地道了句,「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第274章

段寒成是受了傷,卻沒有是預想中的嚴重。

周家一樓一片寂靜,眾人的呼吸聲交織成了一張網,元霜進去時都有些透不過氣,一眼就看見了坐在沙發上,手背還在流血的段寒成。

他的臉上也有血,瞳孔烏黑,像是有什麼仇恨沒有發泄。

周蒼氣得血壓升高,臉色很難看,元霜一進來他便突然起身,那樣子不像是對自已的女兒,更像是對十惡不赦的犯人,「快把這個人給我帶走,這次我沒報警,都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那您還是報警吧,這個面子我不想要。」元霜看了眼周家的招待廳,這裡沒被翻亂,她來時路過了客廳,那裡已經一片狼藉了。

周蒼剛被段寒成氣過,這下元霜又來了,他捂著自已的心口,險些站不穩,往後倒下坐在沙發上,這次就連親生兒子都不管他了。

真正因為向笛眾叛親離的人成了他。

段寒成約莫知道,再這麼下去也問不出什麼,拿上一旁染了血的西裝就要帶著元霜走,手碰到了她的胳膊,她卻側身躲開。

往前走了兩步,身後有女人的聲音追了上來。

「元霜,是元霜嗎?」

「媽,你怎麼下來了?」周嘉也往樓梯上走了兩步,還沒扶住樊雲就被一把推開,她跌跌撞撞下了樓,朝著方元霜撲去。

元霜接住了她,她順勢軟下身子,那個姿勢像是下跪,膝蓋卻沒挨地。

最先暴怒的人周蒼,「你讓你媽媽給你下跪,像什麼樣子,出去了這幾年,連基本的教養都沒有了?」

元霜是想要將樊雲扶起來的,可她臥病在床太久了,腿部都有了點萎縮的跡象,一站起來便又軟趴趴地倒下,雙手卻不忘死死抓住元霜的胳膊,「元霜,你是不是還怪媽媽,媽媽跟你道歉,只要你肯原諒我,我怎麼樣都可以。」

「您起來。」

元霜語氣很是冷淡。

周嘉也及時站了出來,「元霜,既然你來了,就算是見了媽一面,只要十分鐘,哪怕你坐在她床邊陪陪她都是好的。」

可她需要陪伴,想念母親懷抱的時候,她在哪裡呢?

在被方安邦打得流著血,蜷縮在地板上,在夢裡元霜躺在母親的懷中,感受著人體的溫熱,可一醒來,元霜看到的還是黑漆漆的屋子和散落一地的啤酒瓶。

而這些,都是拜他們所賜。

「你這個不孝女,嘉也,你別求她了,去把你媽媽送回房間。」周蒼一開口就下達了死命令,「既然不想見,那以後都別來見了。」

這個時候樊雲像是聽懂了,她驚恐地回頭,看著自已偽善的丈夫,驀然滯愣了幾秒,接著發瘋似的沖向了周蒼,隨手拿起一旁的茶杯往他身上砸,邊砸邊嗚咽地喊著什麼,很崩潰,又很瘋狂。

周嘉也心一跳,忙衝過去要將樊雲拉開,離近了才能聽見幾句,樊雲是在喊:「還我霜霜,你把她還回來,向笛……不是人,毀了霜霜,都該死,都該死。」

樊雲是真的瘋了,她曾經那麼優雅端莊,如今卻與市井上的潑婦沒區別。

連段寒成都看不下去了,正要上去幫忙,元霜卻只是掠了一眼,便大步往門外走,從他們合夥將她趕走的那天起,她就沒有母親父親了。

樊雲病成什麼樣,也跟她無關了。

出去的路突然被堵住,段寒成站在元霜面前,「樊姨那個樣子,你真的不去看看?」

「不是已經看過了嗎?」

看到她過的不好,周家所有人都過的不好,她就放心了。

推開段寒成,元霜踩著濕軟的草地,腳印留下了一兩個,周嘉也沿著那些腳印又找了過來。

他同樣堵住了元霜的去路,接著用一雙多情眼睛審視著她,半響憋出一句,「母親是為了你才變成那樣的,你怎麼忍心走掉,你還是個人嗎?」

第275章

任憑周嘉也怎麼說,元霜就是不動搖,鐵了心要跟周家劃清界限,也是鐵了心再也不往來。

看她如此,段寒成的心境是複雜的,對待疼愛她長大,護在掌心的母親尚且如此,那麼對他,她怎麼可能還會有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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