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分明是對他不滿。
「……段總。」
段寒成像是在考慮,在糾結是否要告知江譽,想到在裡面跟元霜見面時,她楚楚可憐向他道歉,又一字一句嚴肅地告訴了他有關俞思的事情。
這些事情砸下來,縱然是段寒成,也有些分神了。
「你最近跟俞思見過面嗎?」段寒成沒有鋪墊,丟下這麼一句,江譽無心再開車。
他將車熄了火,隱隱覺察出來了什麼,「她真的生病了,可就算是這樣……跟我也沒什麼關係,從她欺騙我開始,我跟她就沒有關係了。」
「不是生病。」
心底里是一團亂麻。
思來想去,段寒成還是停住了,「你就真的這麼討厭她?一點原諒的可能都沒有了?」
「沒有。」江譽原則性極強,這點段寒成是知道的,「段總,您了解我,我最接受不了的就是欺騙。」
「除卻欺騙,對她也沒感情了?」
「沒有。」
「好。」
段寒成一向不支持用孩子去逼迫感情,既然江譽這麼說了,他私底下安排俞思把孩子打掉就好,這件事沒有其他人知道,只要他跟元霜守口如瓶,就不會鬧大。—
約莫是知道了元霜的狀況,周嘉也努力維持清醒,配合治療,第三天時在醫院做了筆錄。
經過對比。
他的口供跟元霜的是對的上的。
段寒成私下找到了林家的傭人,不是買通,不過是叮囑她要實話實說,一位在後花園打理花草的傭人在當天看到了是周嘉也流著血跟林綾拉扯,林綾才墜下了樓。
有了這些證據,加上段寒成給林父施壓,元霜身上的罪便只有尋釁滋事。
過失殺人的,是周嘉也。
周嘉也願意認罪。
可他傷勢沒有痊癒,暫時還只能留在醫院。
小鈴鐺死時,杜挽是不打算再跟他見面的,看權衡之下,還是去了一趟,帶過去的是小鈴鐺出生時周嘉也送給她的一對銀鐲子。
「我知道你心裡是有女兒的,之前不讓你見她,是我不好。」
說著便鼻酸了起來。
杜挽不知道女兒會早亡,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就不會攔著周嘉也去看小鈴鐺,更不會對林綾一再縱容,「這個算是她的遺物,她在世的時候一直很喜歡,天天都戴著,你拿去,留作念想。」
摸著那對小銀鐲,周嘉也的悲傷瀰漫進了心底,也許坐牢,是對他的報應,也是他最好的結局,「害死小鈴鐺是林綾,可我也是兇手,我應該坐牢。」
「我會去看你的。」
「別來了。」
周嘉也掬出一個笑,他知道,他這個人生來就是沒有愛的,玩弄感情,對待妻子和女兒都不負責任,他沒資格要求別人對他重感情,「我不想被人看見我狼狽的樣子,還有……景南會吃醋。」
「我沒有跟他在一起。」
周嘉也欣慰的表情中有苦澀,「那是因為小鈴鐺,不是因為我。」—
林父沒有繼續僵持下去,他知道,以案情來說,元霜遲早都會被釋放,到時候會跟段寒成結仇不說,對他也沒任何好處,他鬆了口,點了頭。
半個月後周嘉也傷勢痊癒大半。
元霜被釋放。
出來那天段寒成親自來接。
可他沒有下車,隔著車窗,漠然地看著元霜一步步走近,他不下車,不開車門,元霜便站在車旁不上車。
等了三分鐘。
段寒成降下了車窗,寒著面色,這些天他東奔西跑,為了找全證據,工作耽誤了不知多少,她倒好,出來了還要擺架子,「上不上車?不上車就回去。」
他語氣不好,表情也不好。
可他嚇得住別人,嚇不住元霜。
她呵笑一聲,看樣子就邁步就要回去,段寒成心一急,忙下車將她拽了回來塞進車裡,摔上車門時餘光掠到了元霜唇邊的一絲笑意,那種狡黠的,勝利的,將他氣得不輕。
「這下滿意了?」
元霜不看他,將頭偏向了車窗外,「不是讓我回去嗎?幹嘛還把我拉回來。」
「你到底有沒有良心?」段寒成將她的頭轉過來,看向了他,「我好不容易把你弄出來了,你還要回去?」
「是你讓我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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