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當然心疼,可我心疼的是那個孩子,不是別人。」
元霜嘗過沒有失去孩子的滋味,知道那是怎樣的生不如死,「秦漱不是好東西,可她到底是個母親,因為我她的孩子沒了,我應該為此付出代價。」
「可你有沒有想過,她或許是故意跑來惺惺作態,她或許壓根就不想留下那個孩子。」
「這沒理由。」
「有。」
一出來俞淮便聽說了,既然到了這一步,便沒有必要隱瞞了,「我父親在柏林傳來消息,現在那裡到處都在傳,秦漱的孩子不是段寒成的,她怕生下來後事情暴露,才會費盡心思跑來。」
元霜指尖收縮了下,震驚而錯愕地抬眸,「這怎麼可能?」—
前些天散播的事情起了效果。
要打擊秦漱,讓秦漱聽話,只有拿孩子的事情大作文章,那個孩子就是她的命門。
段寒成對這個女人沒有任何一絲的情感,更沒有愧疚,原定的計劃是生下孩子後再揭露,讓她徹底身敗名裂再被驅逐,可現在,只有提前擊垮她的最後底氣了。
「那些傳言,秦漱聽到了嗎?」
最近她一直在療養院中養身體,吵著嚷著要見警察,要告到元霜牢底坐穿。
秦和一面用醫院做幌子,一面用嚴格看管著秦漱,「已經讓監視她的人散播了,她應該知道了,但不相信。」
這點段寒成也料到了。
「安排一下,把資料拿上,抽空我去見她。」
見面這一面,段寒成便要儘快回柏林了,再晚一點,恐怕段業林會反應過來,到時候剛到手裡的大權,怕是會丟掉,好在江譽還在那裡穩著局勢,給段寒成爭取了時間。
秦和卻好似另有異議,「段總,其實當下您應該儘快回去,這裡……這裡有我,秦小姐那裡我去說。」
見秦漱,無非是要她因為孩子血緣的事情讓步。
拿點好處,再也別出現。
這便是她唯一的路了。
這麼做,也是為了讓她放過元霜。
段寒成卻半信半疑,「你真當秦漱是好搞定的?」
「可就憑她的指證也沒辦法證實就是方小姐導致她流產,我諮詢過律師了,這種情況判不了多久,只是要賠償一大筆錢而已。」在秦和看來,當務之急就是回柏林。
他竭盡全力說服著段寒成,「只要您回去了,拿到了實權,段董都拿您沒辦法,相反要是讓段董回去了,他才會不遺餘力拿方小姐出氣呢,您說是不是?」
段寒成神色變了又變。
「您是關心則亂,將方小姐排在了第一位,可現實是這麼做只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這次秦和的判斷是有理有據的,「這裡有我,我保證不會讓方小姐有事,您就先回去,行嗎?」
段寒成不知有沒有聽進去,他拿上外衣要走,「我知道了,我會考慮。」
「段總……」秦和一肚子難言之隱,如今只不過說了十分之一,「現在您跟方小姐已經沒有再在一起的可能了,攥住當下快要到手的前途才是要緊的。」
他駐足,難以置信中摻雜著無法言喻的痛楚,「連你也這麼覺得?」
「是。」這麼說會讓段寒成難過,可長痛不如短痛,秦和點頭,「我能看出來,方小姐早就走出來了,您也早點清醒清醒,好嗎?」—
又是雪夜,積雪厚重,車輛難行。
視線昏茫。
車子不開燈停在霧茫茫的大雪中,不易察覺,能見度極低。
段寒成在車裡坐了很久,哪怕車廂中暖氣充足,腿上的疼痛還是無法克制。
不知過去了多久,前方那扇門打開了,有人走了出來,雪地被踩了幾腳,咯吱咯吱作響,元霜將俞淮送到了車旁,鄭重其事說著什麼,最後摘下了手腕上的一隻鐲子給他。
「我說了會過去就是會過去,你先走,等我處理好周氏的事情,我就會過去。」
俞淮接過了那隻鐲子,這便是信物了,「我收下了,如果你不來,或者是食言,我都會回來找你。」
「我知道了。」元霜推了推他,「時間不早了,快走吧,別誤機了。」
雪花落在了臉上,帶來抽絲的冰涼感。
俞淮不舍。
被關了兩天,好不容易出來了,又要回柏林。
二人依依不捨,俞淮抓住了元霜的手,坐進車裡前,沒有經過元霜允許,吻在了她的額頭,「我在那裡等你,不見不散。」
那一吻,段寒成看到了。
腿疼得更劇烈了,心悸了刻,好似心跳都停止了跳動。
他們真的在一起了。
他苦笑。
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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