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漱被帶走了嗎?」
如果她走了,元霜便可以抽時間去見段寒成一面了,不管怎麼樣,有些事情她是一定要問清楚的,誰也攔不住。
俞淮點了點頭,「但隨時有可能會出來,她能安全回到柏林就已經很奇怪了,我想一定是有人在背後幫她,你最近小心點,如果不住到思思那裡,儘量少出去了。」
「不行。」元霜沒有撒謊,更不想謊言造成太多的誤會,「我要出去見個人,並且是一定要去。」
第795章 連看我一眼也不肯嗎?
不用道出那個名字,俞淮知道是誰。
更知道,元霜從始至終也沒放下過段寒成。
如果那天在雪夜裡下飛機,第一個趕到她面前的人是段寒成,他們恐怕早就重歸於好了,哪怕曾經他將她傷得千瘡百孔。
「那我呢?」
儘管知道答案,俞淮還是自取其辱性地問了句,「你去見了他,聽了他的所有解釋,是不是就會原諒他,到時候我怎麼辦?」
他眼眶泛紅,脆弱又無助。
元霜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俞淮,我只是想要知道在我不知道的情況下,段寒成都做了什麼,又發生了什麼,你知道他站不起來了嗎?」這對元霜而言是無法裝作不知道的,「我不會因為他跟我解釋了就跟他在一起,同理的……你父親那裡,我覺得他說的是對的。」
「對什麼?」
俞淮忽而拉高了聲調,「我不在意那些東西,為什麼你要去在意?」
元霜實在不知該怎麼跟他解釋,「不是在意,是我對你並沒有你對我的那種感情,我跟你回來,只是不想你在那裡為了我坐牢。」
有時候,愛又何嘗不是一種綁架?
俞淮的愛她不想要,要不起。
雪夜裡趕回來她很感動,可那不是感情。
趁著這次機會,元霜便想跟他說清楚了,「你跟我都應該冷靜冷靜,你回去吧,好嗎?」
俞淮站在元霜面前,身子裡的寒冷滲透了骨髓,卻又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更加深刻地感受到了她的心冷,「我明白,可我不想就這麼算了,我還會來的。」—
來到柏林沒幾天便到了這裡的雨季。
段寒成的傷在家裡養了段時間,約莫是因為陰雨天的緣故,再次不受控地疼了起來。
最近江譽工作上正忙,手上幾個大項目,焦頭爛額。
只好由段皎皎來接段寒成去醫院。
司機打開了車門,段皎皎在後扶著段寒成從輪椅上站起來,越是這種時候,段寒成越覺得自已就是個廢人,連上車這樣簡單的事情都做得如此苦難。
上了車,司機將門快上,快速隔絕了雨天中的冷意。
段皎皎坐在段寒成身邊,「怎麼樣,是不是很疼?」
看段寒成慘白的臉色也知道他該有多痛苦麻木了,可他卻硬是搖了搖頭,「不疼,其實不用麻煩您的,只要雨停了也就好了。」
「胡來,怎麼能硬撐?」
這個家裡,唯一還對段寒成有幾分真心的人便只有段皎皎了,她拿著暖寶寶貼在段寒成的左腿膝蓋上,「我知道你不想別人看到你這一面,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連你自已都不接受自已,別人又怎麼會看得起你?」
這種時候,任何心靈雞湯對段寒成都是無用的。
死早就成了他的解脫。
「不用別人看得起,因為我的確看不起我自已。」
他說這話時在笑,眼底卻是無邊無際的悲傷,落在段皎皎眼中,更是為他難過,「傻子,明年好好做復建,是可以站得起來的。」
「不了。」段寒成累了,他肩頸後仰,靠在了座椅上,雙眸疲憊地垂下,緊閉,「站得起來站不起來,對我而言都沒有任何分別了。」
車子行駛過雨幕,抵達醫院。
摺疊輪椅從後備箱中被拿出來。
段寒成坐上去,段皎皎推著他進醫院,坐在上面,無形地總會接收太多人打量揣測的眸光,這令段寒成倍感恥辱,卻又在逐漸侍應,畢竟如今的他,跟行屍走肉的區別不大了。
乘電梯上了樓。
主治醫生一早便在等他了,見了醫生便要做許多的檢查項目,抽了許多血,段寒成神色跟虛弱病態,靠在輪椅上幾乎直不起腰。
段皎皎單獨去見醫生,段寒成一人坐在輪椅上等她。
房間裡很安靜,呼吸聲在耳畔被不斷放大,有人走進來時,段寒成只當是段皎皎,沒有力氣睜眼,只是帶著苦笑聲問了句,「醫生怎麼說?」
沒有人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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