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貶妻為奴?我撕毀婚書不伺候了 书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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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寧沒再推辭,心裡有點訝異。

表少爺對她示好,難保存著不可告人的企圖。

陸湛玩味地看著沈昭寧輕緩地走著,孑然一身地走向春蕪苑。

短短三年,卻蒼老了十歲。

她會像三年前一樣,任由陸家人拿捏、磋磨嗎?

沈昭寧看著熟悉的春蕪苑,百感交集。

從未想過此生會回到這個讓她倍感屈辱、愛恨交織的地方。

大婚之夜,夫君撕裂她的大紅婚服,卻厭憎地掐著她的嘴,對她說:這輩子都不會碰你這個低賤的庶人!

她念著他曾經的情意,把自己放在最低賤的境地,卑微地討好他。

無數個夜裡,她獨守空闈,落淚到天明,想不通對她海誓山盟的夫君為什麼變成陌生可怖的惡魔……

好在,兩年的噩夢結束了。

她在莊子的日日夜夜,心被冰雪裹住,被絕望摧毀,被無休無止的勞作折磨得麻木,倒是想明白了——

男人靠不住,隨時會拋棄你,更會變成惡魔把你踹進地獄!

房間打掃得倒是乾淨,但半個人影也沒。

不知紫蘇是否還在府里。

家具物件,不是從前她用的,換了一批廉價的。

床上兩身衣裳,以及一件夾襖、一件棉衣,還有一些平平無奇的珠寶首飾。

沈昭寧拿起衣裳,眼底泛起一絲寒意。

……

風和苑。

陸老夫人等得不耐煩,氣得腦仁疼。

「一個戴罪的庶人罷了,還當自己是尊貴不可侵犯的郡主嗎?若非陸家收留她,給她安身立命之所,她早就在教坊司被磋磨成破爛貨。」

那兩年,曾經張狂驕縱的昭寧郡主,每日天未亮就起來接晨露給她沏茶,做好了早膳跪在床前餵她。

夜裡,端來熱水給她洗腳,給她按摩放鬆。

天熱了,給她搖扇驅蚊;天寒了,抱著她的雙腿給她溫暖。

有一次她高燒三日,沈昭寧守在床前三日三夜。她好了,沈昭寧卻病倒了。

陸老夫人可不會感激她無微不至的服侍,覺得這是為人媳婦應該做的。

這三年,薇兒忙於打理庶務,沒人伺候她,她心裡空落落的。

有時想起沈昭寧盡心伺候的模樣,陸老夫人覺得甚是遺憾。

陸正涵沒說話,想到沈昭寧咳得那麼厲害,不由得皺眉。

稍後吩咐僕人,請薛大夫給她醫治。

這時,丫鬟領著沈昭寧進來。

陸老夫人冰冷地打量她,到底有點驚訝。

她竟然這般憔悴,看著比薇兒老了幾歲。

沈昭寧福身一禮,「給老夫人請安。」

永遠忘不了,這個老妖婆有病沒病都要她從早到晚地伺候,磋磨她兩年。

她做得再好,也得不到一聲稱讚。

稍微有點疏忽,老妖婆不是責打她就是辱罵她。

陸老夫人慍怒地瞟她一眼,別過臉去。

「你讓母親等了這麼久,先伺候母親用茶賠罪吧。」

陸正涵見她換了一身衣裳,但還是單薄。

也不知她能不能扛得住今日的寒涼。

沈昭寧面無表情地奉茶。

陸老夫人勉為其難地接茶盞,「既然回來了,就要安分守己,莫要再生出不該有的心思,鬧得府里雞犬不寧。」

「我記住了……咳咳……」

沈昭寧陡然咳起來,雙手捧著的茶盞倒向陸老夫人的手。

陸老夫人被滾燙的茶水燙得嗷嗷叫。

沈昭寧一邊咳著一邊用自己的衣袖給她擦拭,心頭泛起冷笑。

她是陸正涵的妻子,想得到他的愛重和憐惜,是不該有的心思嗎?

她真心對待陸家每個人,甚至卑微地討好他們,鬧得雞犬不寧的人是她嗎?

太可笑了!

陸正涵疾步過來,狠厲地推開她,「你故意的是不是?不願意伺候母親就滾回莊子!若傷了母親,我饒不了你!」

她本就體弱乏力,被他推得摔跌在地上,後腰突然一陣刺痛,眉心擰起來。

三年前她挨了二十杖,潦草地敷了膏藥就去莊子,沒日沒夜地勞作,腰傷根本沒有痊癒,時不時地發作。

兩個丫鬟攙扶陸老夫人回寢房更衣。

沈昭寧恭順地懇求,堅持要伺候她更衣。

陸老夫人的滿腔怒火正無處發泄,准許她進來伺候。

沈昭寧來到槅扇後,忍著後腰的疼痛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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