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輸光了,他就回府跟大夫人索要銀子。
大夫人給了第一次、第二次,自然是一發不可收拾,每次都要給。
有一次,陸正鴻看中一件玉如意,紫蘇死死地抱著玉如意,不給。
他不僅打傷紫蘇,還想把她抓去抵債,大夫人只好把玉如意給他。
到頭來,陸老夫人還責怪她、辱罵她,說不給三爺銀錢,他就會戒賭,全家人一起給她扣上罪名:三爺好賭,都是她慣出來的。
陸家人敗落二三十年,是有原因的。
「二夫人,大夫人和紫蘇姑娘受傷頗重,應該儘快請薛大夫過府醫治吧?」陸湛清風朗月地說道。
「薛大夫應該快到了。方才母親暈倒了,要先醫治母親。」蘇採薇煞有介事地問,「姐姐不會介意吧?」
「妹妹做主便是。」沈昭寧面無表情地瞟她一眼,攜著紫蘇離去。
陸湛也告辭離去。
蘇採薇進屋看老夫人,想著這件事應該如何告訴夫君。
也是怪了。
二老爺家的草包,制住三弟的那兩招乾脆利落,完全不像四肢不勤的紈絝。
……
陸湛跟在後面,跟沈昭寧主僕倆保持著一段不遠不近的距離。
他看著她們進了春蕪苑,沒進去。
江七氣喘吁吁地飛奔過來,把一瓶傷藥遞過去。
「這次跑得挺快,但還能更快。」
陸湛不等他反應,拿著傷藥進了春蕪苑。
江七喘得齜牙咧嘴,不樂意地嘀咕。
「夸就夸唄……後面半句可以不說的。」
表少爺每日都想來這兒,這不值錢的樣子,辣眼睛。
陸湛站在檐下,把傷藥遞給冬香。
「大夫人,這瓶傷藥對淤傷、腫痛有奇效,您務必要用。」
沈昭寧正想給紫蘇抹藥,聽見這道沉朗的聲音,便走出去。
冬香連忙把傷藥遞到她手裡。
「表少爺有心了,多謝。」沈昭寧看見他的頭已經拆了白布,順口問道,「你的傷好全了嗎?」
「我皮糙肉厚,好得快。你們務必仔細將養著。」陸湛的臉龐漾著溫潤的笑意。
「你多次出手相救,我還沒正式向你道謝。」
「大夫人若要謝我,可否每季都縫製幾個花包贈予我?」
「表少爺不嫌棄便好,二老夫人要的花包,我會儘快縫製……」
「不急不急。姑母說,你們先把傷養好,旁的事不重要。」
沈昭寧莞爾點頭,進去了。
陸湛在院子站了須臾,給冬香、紫葉使了個眼色,走了。
沈昭寧給紫蘇抹藥,紫蘇疼得齜牙咧嘴。
「下次你再這麼不要命,我就把你發賣了。」沈昭寧狠下心腸,故意說重話。
「大夫人才捨不得趕奴婢走呢。」紫蘇笑嘻嘻道。
沈昭寧無奈地嘆氣,哽咽著抱她。
在這個冰冷的虎狼窩,紫蘇是唯一的溫暖,唯一的力量。
紫蘇用力地抱著她,熱淚奪眶而出。
伺候大夫人十幾年,以前大夫人對她也好,但只把她當作奴婢。
大夫人回府的這幾日,她感覺大夫人變了很多。
她感受得到,大夫人真心對她,把她當作生死與共的姐妹。
這份主僕情誼,值得她用生命呵護。
這夜,陸老夫人把陸正涵說了一頓,不准他把耀哥兒交給沈昭寧教導。
他知道母親正在氣頭上,只說了一句「我有分寸」,便走了。
蘇採薇左等右等,等不到陸正涵回來,僕人來報,他去了春蕪苑。
她本想跟他說耀哥兒的事,既然他去找那個賤人的晦氣,心裡的怨氣消散了。
陸正涵站在庭院,看著房裡透出昏黃的燈影。
夜風吹起他的廣袂,吹不散他面上的沉鬱氣息。
這賤人把母親氣暈了,她們主僕倆把三弟打了,就當扯平了。
但是,她故意說那些話刺激母親,不就是想利用母親給他施壓,她便可以順勢拒絕教導耀兒嗎?
欠收拾!
第26章 不能坐以待斃
沈昭寧和紫蘇在燈下縫製花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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