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邃的眼眸藏著無盡的愧疚,克制的憐愛與寵溺……
今日這份薄禮,你可喜歡?
陸正涵看著薇兒的腰背沒幾下就血肉模糊,猩紅的血水染透了衣裳,把他的眼眸刺激得酸脹澀痛。
好似有一隻大手撕扯著他的心,那種撕裂、蹂躪的折磨消耗著他的意志和體力,讓他漸漸地四肢酸軟,快要支撐不下去了。
他恨不得代薇兒受罰,可是此刻他什麼都做不了。
卻不免想起,三年前,沈昭寧受杖刑時也是這般模樣。
眼前的情景,跟記憶里那片濃重慘烈的血腥,不斷地交叉重疊……
驀然,陸正涵的胸口絞痛起來,汗流浹背。
他是不是做錯了?
既傷害了薇兒,也對不起沈昭寧。
不!
他沒錯!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謀得錦繡前程,為了重振門楣,讓陸家重回百年世家望族的行列!
若非忌憚沈昭寧的背後還有太后娘娘等皇家撐腰,他怎麼捨得責罰薇兒?
陸老夫人看見蘇採薇被打得滿身鮮血的一幕,差點昏死過去。
「老大,你怎麼可以打薇兒?」
她痛心疾首地扑打陸正涵,眼裡噙著心疼的淚水,「快叫她們住手!快啊!」
他的臉龐布滿了無奈,吩咐周嬤嬤:「送母親回府。」
「我不走!我不能讓你把薇兒打死!」陸老夫人急躁、痛心地哭著,「耀哥兒和瑤瑤沒了親娘,該有多可憐……」
「老夫人,杖二十不會奪了二夫人的命。」陸湛低沉道,「大爺責罰二夫人,是因為二夫人犯了錯。」
「就算是犯錯,也不能這麼打……」她悲怒交加地說道。
「為什麼不能?」沈昭寧銳利地盯著她,森冷的語氣含著幾分譏諷,「三年前,老夫人二話不說就罰我杖二十,不曾給我治傷就把我逐去鄉下莊子,老夫人可是雷厲風行得很。」
「你!」陸老夫人沒料到她會當眾頂撞長輩,怒極道,「那也不能當街……」
「蘇採薇區區一個妾,打傷親子,謀害主母,犯了大錯,怎麼就不能杖罰了?」沈昭寧壓不住心底的怒火,眉眼卻浮著冰寒的微笑,「還是說,蘇採薇是你養大的,就格外金貴、不能受罰嗎?」
「各位鄉親瞧瞧,有什麼樣的養母就有什麼樣的養女。」紫蘇故意扯著嗓子大聲叫嚷,讓所有人瞧瞧陸老夫人歹毒的嘴臉,「陸家寵妾滅妻是祖傳的品德。」
一百多個百姓把醫館門口圍得水泄不通,喧鬧得猶如一口滾沸的大油鍋,噗噗地冒著熱氣。
一些百姓覺得,再怎麼樣小輩也不能對長輩不敬、不孝。
卻有大半百姓親眼看見,剛才陸老夫人那副要把對方生吞活剝的嘴臉,在這外頭已經這般盛氣凌人,在府里內宅豈不是更狠厲跋扈?
為人婆母這般窮凶極惡,當兒媳的為什麼要忍氣吞聲、任由欺辱打罵?
有婆母如此,太不幸了!
陸老夫人看著百姓對自己的指責、謾罵,猛地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挺挺地暈了。
陸正涵和周嬤嬤心驚肉跳地扶住她,把她攙到屋裡坐下。
坐診大夫立即救治陸老夫人。
陸正涵的怒火猛地飆到頭頂,盛怒地扣住沈昭寧的手腕。
「母親病痛纏身,你怎麼能這麼刺激她?你非要把她氣死了才甘心嗎?」
「我說的都是事實,哪個字、哪一句刺激她了?」沈昭寧不見半分怒氣,反而浮現一抹幽冷的笑意。
陸湛看見她猝然擰眉,定是手上的舊傷被大爺抓疼了。
他快步過去,握住陸正涵的手腕,壓低聲音道:「眼下民怨沸騰,大爺莫要動手為好。」
陸正涵迫不得已放開她的手,陰鷙地咬著後槽牙,「母親不能受半點刺激,你當兒媳的,就不能讓著母親嗎?」
「陸大人的意思是,要我跟三年前一樣罵不還嘴、打不還手嗎?是不是還要杖罰我二十,我要鼓掌贊你們打得好?」她揉揉發紅的手腕,唇角勾起一抹清涼的嗤笑,「如此,老夫人就能身心舒暢、長命百歲了嗎?」
「老夫人不把大夫人當兒媳,大夫人為什麼要老夫人當神佛供奉?」紫蘇氣得跳腳,大聲朝著眾多百姓道,「一家子從老到幼盯著大夫人一人欺負,大夫人活該的嗎?」
眾百姓親眼看見陸大人怒目金剛的模樣,民憤更加洶湧。
陸正涵氣得面色鐵青,但到底忌憚百姓的悠悠之口,克制住把這賤婢一巴掌扇飛的衝動。
沈昭寧看見這狗男人吃癟的樣子,倒是心情暢快。
此時,蘇採薇挨了二十杖,已經是半昏死狀態。
她的腰背染紅了一大半,鮮血淋漓,觸目可怖。
丫鬟婆子小心翼翼地把她攙扶起來,撕裂般的劇痛瞬間侵襲而來,使得她整個身軀僵住了,一呼吸,稍微一動,就痛得快厥過去了。
蘇採薇慢慢轉身,輕顫著看向陸正涵,血紅的眼裡蓄滿了無盡的悲酸、蒼涼。
突然,她軟綿綿地暈了。
沈昭寧看著陸正涵大驚失色,飛一般衝過去,輕緩地邁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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