仲希然今天早上的狀態有點不太對勁。
他們剛結婚的時候,仲希然面對他時總是外表乖順,內心抗拒,甚至跟他上床也像在獻祭自己,讓他有種說不出的愧疚感和罪惡感,只好刻意不去看她的臉。
他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應對這種狀態,乾脆就借著出差的名義少見她,給彼此一點空間。
但現在……
他用筆輕輕點了點屏幕,吩咐姜正:「把這次巡迴出差的時間再往後挪兩個月,另外砍掉澳洲和日本的行程,歐洲也只去德國和法國,時間縮短在一個月內。」
姜正人都懵了:「一個月?」
之前光在美國就要待一個月。
祁斯年:「讓底下人去評估,海外的業務該砍的就砍,這幾年經濟不景氣,要預防系統性風險。」
姜正人更懵了:經濟不景氣都好幾年了,之前明明還說要迎難而上,抄底外資經濟呢啊!這政策方向怎麼突然變化就這麼大了?
影片反響熱烈,為了衝擊十億票房,許柚又給主創加了好幾場路演,還安排了一個綜藝。
路演基本都是當天去當天回,挺累人的。
這天他們在上海路演,謝虞忍了一晚上,到結束上了回程的飛機終於忍不住小聲問她:「那天霍新真的在你家樓下等了一晚上嗎?」
仲希然嗯了聲。
謝虞一臉「臥槽不知道該說什麼」的表情。
她又問:「那祁斯年真的直接開車撞上去了?」
仲希然又嗯了聲。
謝虞被震住了,好半天才想起來問:「那……你跟祁斯年還好嗎?」
仲希然垂眸。
空調太冷,她裹了裹身上毯子說:「還那樣。」
聽語氣也知道不怎麼樣。
謝虞只好安慰她:「關係不好也沒事,慢慢來。其實也不怪祁斯年,霍新一直搗亂,任誰心裡都會不舒服的。」
仲希然又低低嗯一聲,忽然想,他們前些日子好像也是好過一陣的。
仲希然最近都在忙路演,回來得很晚,回來累得倒頭就睡,第二天很晚才起。
祁斯年又走得早,兩人已經好幾天沒怎麼說過話。
這天早上,祁斯年開完早會回到辦公室,看了眼那頭的茶几,忽然覺得空了有點久。
他想了想,給仲希然撥去電話。
仲希然聲音帶著一點剛睡醒的慵懶:「餵。」
「今天還要去路演嗎?」
那頭好像才意識到是他打來的電話,嗯了聲,語氣里的慵懶倏地消散了。
祁斯年問:「路演什麼時候結束?」
「快了,明天津城是最後一站。」
祁斯年點點頭,說:「我又叫人買了紙筆,路演結束後還來我辦公室里畫設定嗎?」
電話那頭靜了好幾秒後,他聽見仲希然說:「不了,設定都畫得七七八八了,我在家裡捋一點劇本就行。」
祁斯年想說來這裡寫劇本不也一樣,但又覺得這話他自己說出來顯得有些沒意思。
他沉默片刻,說:「好,那等你回來,我們去奶奶家裡吃飯。」
「好啊。」她那頭語氣好像跟以前沒什麼變化。
祁斯年掛掉電話,覺得有些煩悶。
他很少在工作時有這樣的情緒,即使有,也能很快消解掉。
但這次不知道為什麼,他好像控制不了。
他扯掉領帶,又解開兩顆扣子,也沒覺得好多少。
片刻後,他拿起手機,給仲希然發了條微信。
「後天下午6點來我公司等我一起去奶奶那兒_?」
過了一會兒,他收到回覆:「好啊。」
她沒回他表情包。
「終於要結束了,別說明妍,我坐飛機都坐吐了。」謝虞打個哈欠,語氣突然激動,「不過我們妍妍紅了,什麼都是值得的!」
仲希然看著窗外,心不在焉地嗯一聲。
也許因為津城是路演的最後一站,黎城和明妍的粉絲都來得格外多,影院現場被圍得里三層外三層,門外還擠滿了許多沒進來的粉絲。
這其實消解了仲希然不少壓力,因為焦點都集中在這對新晉熒幕CP上。
但還是有人詢問關於霍新的問題。
仲希然對此已經輕車熟路,說不方便回答。
那記者卻沒輕易放棄,又問:「這部電影情感能看出來還是比較私人的,祁總看了嗎?他有沒有吃醋?」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路演問到祁斯年。
台下不由響起一片「哇」聲。
仲希然怔了一瞬,很快說:「我先生比較忙,他應該沒空看,而且他一向大度。」
說到大度兩個字時,她無意識摸了下胳膊一側短袖底下的那塊傷疤。
記者還想問什麼,現場突然爆發出一陣聲響,人群齊齊看向台上一側。
仲希然順著人群的目光看去,不覺一震。
霍新突然出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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