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不必如此，安生缺少一點狼性，但他要想成為未來的君主就需要成為獵者，他需要明白這個道理。」

傑蘭其實並不太同意這一世何玉川的教導方式，但礙於身份傑蘭不能反駁，只是鬆開了安生。

安生其實這時候已經開智了，他知道兔子是被射殺了，他並未覺得害怕反而跑過去端詳。

這一世因果輪迴，何玉川對內溫和，對外卻暴戾又無情，也因此不少人想殺了他，也不少人給何玉川扣上了暴君的稱號。

傑蘭這一世只是太傅，他依附於安生存在，只是好在安生還算聽他話，他能在未來的君主面前有點話語權，也算是有點用。

在安生七歲時，督主刺殺皇帝，兩敗俱傷，皇帝剩一口氣，督主被判了死刑。

朝中大變，程宣上位成了新的東廠督主，因為護主有方成了一人之上萬人之下的存在。

程宣開始頻繁出入宮中，傑蘭每次望見程宣都覺得陌生又熟悉，直到兩人駕崩，兩人逐漸有了交集。

何安生上位成了年紀最小的皇帝，而背後程宣同顧淼淼掌權，垂簾聽政。

程宣因為太監的身份並未跟顧淼淼有任何不軌，程宣野心勃勃，但就是目的似乎不是皇位或是皇太后，而是…如今皇上的師傅，太傅大人。

何安生上位後，每天都被迫穿的華貴端坐在席上一聽就是好幾個時辰，還不能亂動。

傑蘭其實也挺心疼何安生的，何安生不過是個傀儡，因為這一世的顧淼淼野心很大，她想要掌權。

只是能力不夠，需要程宣在旁輔佐。

退朝後，程宣第一次主動走進傑蘭，畢恭畢敬：「太傅大人。」

傑蘭一頓，他雖然覺得此人是程景軒，可他不敢認，因為他知道朝中事變背後是程宣的手筆，對方狠辣陰險，所以他不確定此人究竟還是不是他愛的那個人。

「督主大人有何事？」傑蘭也禮貌行禮問候。

程宣看向傑蘭，似乎也有些不敢相認，他們如今面目全非，傑蘭這一世獲得了溫潤如玉的相貌，絲毫窺不見一絲嬌美的神態和樣貌。

兩人彼此都在試探。

「太傅大人可有喜歡的人？」

傑蘭一頓，他沒想到程宣第一次找他說話會問這個。

「這與督主大人似乎沒有什麼關係吧？」

「我有一侄女很喜歡你，刻意讓我來問問。」

「我一心輔佐皇上，並無其他想法。」

「是麼…」

「督主大人若是沒有其他事，我先告退了。」

「且慢…」程宣走過來，低聲問道，「太傅大人可認識一個叫傑蘭的人？」

傑蘭頓住，他雖然猜到程宣就是程景軒，但是他以為如果真的是，程景軒早在四年前就會按耐不住的衝到他身邊跟他相認，怎會等到現在？

「是你嗎？」程景軒見著傑蘭的反應強忍住衝上去抱住對方的衝動。

傑蘭對眼前的程景軒更多的是感到陌生，因為這一世的程景軒不黏他，且能忍住四年不跟他相認不偷偷跑來見他。

又怎麼挑在這個時候跟他相認？

「我們找個僻靜點的地方聊聊？」程景軒問道。

「好。」傑蘭點點頭跟著人走了。

傑蘭其實很快就想明白了緣由，東廠本就是個複雜的地方，程景軒輔佐上一任督主時，行事必須萬分小心，一步錯便是萬丈深淵，而且程景軒不跟他相認應該是不希望被人拿住把柄。

程景軒還是那般不善言辭，傑蘭把心中猜想說出來後，都得到了程景軒的肯定回答。

程景軒不跟他相認，當真是為了護他。

程景軒花了四年耗費心力走到了傑蘭身邊。

……

「我與顧淼淼合作只提了一個請求。」

傑蘭看向程景軒：「什麼？」

「我要娶你。」

「你早就認定我是傑蘭了？」傑蘭有些詫異。

「是，」程景軒肯定道，「這一世我終於又能娶你了。」

「可我們都是男子…顧淼淼居然答應你了？」

「嗯，不久後你應該會接到聖旨。」

「我其實還有個問題。」

「什麼？」

「何玉川是你跟顧淼淼設計死的？」傑蘭擰著眉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