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封好喜歡聽她喊自己大叔。
那聲音軟軟糯糯的,像是有著某種穿透力,仿佛能直擊他的靈魂深處。
他心弦被撥動著,有些不要面子的問,「你想怎麼感謝我?」
紀小念愣了下。
顯然沒想到大叔還真要她的感謝。
大叔確實幫了她一個很大的忙。
她該怎麼感謝他呢?
想到自己的傷也好得差不多了,傷疤的事,她慢慢用藥祛除,應該也會恢復如初的。
悶了半會兒,她說,「等我回北市的時候,請你吃飯。」
她也知道大叔不缺她這頓飯,可她似乎真的沒有什麼可給大叔的了。
誰知道湛封還真願意要這樣的感謝,他應得乾脆,「好,那你回來請我吃飯。」
還是擔心她的傷勢,他順口問,
「你的傷怎麼樣了?要不回來治療,我給你找最好的醫生。」
事實上,他是真的想她了。
想她在北市的時候,他能隨時找藉口去看她。
湛封都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毛病。
明明那丫頭心裡有別人,他竟是一點都不在意,還是控制不住想往她身邊靠。
紀小念故意弄出水聲,聲音也變得很溫柔。
「好得差不多了,我現在都能下水泡澡了,我看吧,過幾天就回去。」
她要在溫晴宣判之前,去見見溫晴。
問問她後不後悔,問問她有沒有想過殺人的後果。
她因為溫晴受了那麼多的苦,怎能輕易放過她。
「就不能早點回來嗎?」
湛封握著手機靠著沙發,原本一開始還放不下面子,現在卻恨不得什麼都給她交代了。
想到他很快就能跟盛晚愉解除婚約,這會兒乾脆道:
「我跟盛晚愉解除婚約了,你的罪名我也給你洗清了,我們之間,你覺得還有可能在一起嗎?」
紀小念怔住。
胸腔里的那顆心,忽然像是跳漏了一拍。
整個人也不自覺地變得緊張。
她一時答不上大叔說的話,腦子裡變得很亂,很矛盾。
大叔真的跟盛晚愉解除婚約了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她也不用背負殺害邱淑雅的罪名,確實有些動搖了。
沒聽到回答,湛封都變得緊張了。
他握著手機的手心,開始在冒汗,一顆心都跟著提了起來。
「即便這樣,還是不願意跟我在一起嗎?」
這句話的語氣里,多少有些悲傷。
紀小念聽了,莫名有些心疼。
她甚至能想像得出來,此刻大叔一臉愁容,很難過的樣子。
她開始心動了,卻又不確定地問,「你真的解除婚約了?」
湛封覺得,他話已經跟盛晚愉說清楚了的。
現在就是拖一拖時間,等盛晚愉跟她家人說清楚就行。
在他看來,跟解除沒區別。
所以他應得堅定,「嗯,解除了。」
紀小念忽然感覺一直揪著的那顆心,此刻變得格外的舒暢。
但她卻不願意及時給大叔答案,猶猶豫豫半響才道,
「你給我一點時間可以嗎?我,我再想想。」
湛封見有希望,他也還要等盛晚愉的時間,所以答應了她。
「好,我給你時間,你慢慢想。」
只要那丫頭願意回來他身邊。
別說等了,就是要他的命,他也願意。
心情忽然變得很好,說話的語氣都爽朗了。
「你現在在浴缸里泡澡是吧?要不我們打個視頻,我也去沖個澡。」
紀小念覺得羞恥,忙拒絕,「不要。」
湛封起身來,一邊往樓上走,一邊哄著電話里的女孩兒。
「我就是想你了,想看看你,你知道我現在在哪兒嗎?我在你家呢。」
紀小念心口扯動了下,有些懵,「我家?我哪兒來的家?」
湛封嘆氣,語氣里滿是寵溺,
「忘記離婚的時候,我給你的房子了?真是個笨蛋,自己的資產都不會收,你說你不窮誰窮。」
不知道為什麼,聽著大叔說出來的這話,紀小念忽然感覺心裡很暖。
尤其想到自己從小到大的困境,想到自己喊了十幾年的父母,到頭來卻跟她沒有任何血緣關係。
好像在這個世界上,除了師父,就大叔對她最好了。
而大叔,也相當於她唯一的親人。
還是沒辦法拒絕處處為她著想,事事幫她處理,對她溫柔又體貼的大叔。
紀小念紅了眼,啞了嗓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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