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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珩聽到這聲, 腦後的那根弦才鬆了下來,忙去親自開門。

謝瑾的眉頭一松, 也起身走了過去。

「皇上,前夜趁著懸河水位上漲,於將軍和魯將軍分從潛縣和姚縣夾擊關城, 殺了北朔駐兵一個措手不及,重新奪回了關城,又乘勝追擊敵軍三十里,將他們的主力部隊徹底逐出了懸河一帶!」

「此戰關鍵,鏖戰三月實屬不易,正好藉此機會可以重重犒賞三軍!」

裴珩接過軍報,就下意識回頭與謝瑾分享。

前一刻兩人面上都還含著笑意,視線一撞,氣氛又尷尬冷了幾分。

信使:「皇上,此次共俘獲北朔敵軍三千人,繳獲戰馬兩千餘匹及一處糧倉,除此之外,於將軍當夜提搶殺入大營時,還活捉了他們的主將胡圖賽!將軍也想請示皇上意思,這人要如何處置為妥?」

謝瑾略微訝異:「胡圖賽?他可是北朔戰功排得上前三的大將軍,于震洲忍耐蟄伏三月,沒想到一朝就砍得他們這般肉疼。」

裴珩這才與謝瑾搭上話:「那胡圖賽既有這等威名,也不知從前有多少雍人死在他的手裡,輕易殺了,未免太不值當。」

謝瑾沒有看裴珩,但每一句卻是在回應他的話:「此戰只是開了個好頭,懸河往北就是端州、雲州,兩州局勢尚未明朗,若是此時輕易殺了胡圖賽,反倒容易激怒北朔反撲。不如等時局再穩一穩,先對外封鎖住胡圖賽的所有消息,吊著他們的心多慌幾日,或許對我軍更為有利。」

裴珩望著他認真籌謀的樣子,不由又愣了下身,片刻才說:「嗯,皇兄說的在理。」

兩人又互相看了一眼。

昨夜欲望到最濃時,他們就是這樣看著對方的,深擁著彼此盡情交織愛恨,恨不能將對方的模樣烙在身上。

只這麼一個眼神,裴珩心思急轉,就回想起昨夜勾人的畫面,覺得情愫縈繞在心頭,拼命要往喉間上涌。

「皇兄,朕……」

謝瑾硬生生掐斷了他的思緒,淡淡說:「那皇上儘快請中書省擬詔回復於將軍,早朝可以耽誤,前線軍情耽誤不得。」

他說的沒錯。

裴珩輕抽一口冷氣,還沒抬腳,先帶著一絲落寞說:「那朕,走了。」

「嗯,」謝瑾沒有留戀,先撐桌背過了身:「不送。」

裴珩又看了他的背影一會兒,憑著胸中一股鬱氣,快步離開了弄月閣。

-

下午百官都去上朝了,謝瑾憑著手上這份操辦大婚的差事,出宮專程去了趟魯府。

魯家全家幾乎都在軍中效力,這府宅平日便沒幾個人住著,哪怕裝飾了紅緞囍字,也還是顯得幾分冷清。

魯瑤出來迎接。她脫了戎裝,打扮一如既往簡單,紅繩馬尾,束腰白裙,也照樣襯得她明艷大氣。

「這是從雲州帶回來的茶,說是當地特產,不知殿下喝不喝得慣,可能味道比不上建康的茶細膩。不妨再試試這個點心——」

謝瑾見她熱情招待,反而有些無所適從。

又想起昨日自己還與她的未婚夫那般下流糾纏,心中止不住一陣罪惡難當,無地自容……

或許裴珩說得不錯,自己真成了個「偽君子」。

「殿下,在想什麼?」

「沒什麼……」

謝瑾面色微紅,抿了一口茶以作掩飾:「瑤將軍多禮。今日我來是想商量大婚細節,順便捎個好消息。」

「大婚就不必商量了,全憑宮裡拿主意,我這邊能從簡就從簡吧。」魯瑤在婚事上的態度,倒是與裴珩出奇的一致。

她望著謝瑾又笑了笑,問:「不過殿下說的好消息,可是來自前線?」

謝瑾頷首莞爾:「關城一役大捷,據說於將軍還活捉了胡圖賽。」

魯瑤興奮得當即從座椅上彈了起來,難掩喜悅之色:「太好了!難得有這麼一場痛快的勝仗,就是可惜我卻沒能在場見證,與父親兄弟一起手刃敵軍——」

謝瑾笑了笑:「還有機會,大雍要重回上京,這場反擊只是個開端。」

說到這,魯瑤不抱希望地失意一嘆:「皇上將殿下都看管得如此之嚴。我在外頭自由慣了,要真入了宮,還不知是怎樣憋悶無趣的日子。」

謝瑾又尷尬咳了兩聲:「瑤將軍,許是對皇上有所誤會。」

「誤會?」

謝瑾柔聲說道:「他能行非常之道,別創新格,提拔女子為相。而瑤將軍本就是這世間少有出色的女將,軍中值用人之際,只要瑤將軍願意,皇上應不會長年累月地將你困在深宮中,過分約束你。」

「當真?」

「嗯。」謝瑾雖未和裴珩提及過這一點,畢竟他不喜和自己討論魯瑤,討論婚事。

但不知為何,謝瑾就是直覺篤定,裴珩不會這麼做。

他又從袖中掏出一封文書,遞給了魯瑤:「對了,待將軍完,重回沙場,還請將這份交給魯直將軍。」

魯瑤怔怔接過:「這是……」

「是在下的幾點拙見。我一直以為,魯家軍是只強軍,只是迫於形勢未用在最合適的地方,你們擅長陸戰和伏擊,卻常年在懸河兩州一帶防禦。我是想,待於將軍收復兩州後,可否讓魯家軍沿雲州巴嶺而上,自成一路進攻,穿過雲州、滿州,到洛州,直至從西面包抄圍堵上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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