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珩一如既往地占據著主導權,可他當下使用的每件器具,每個動作,每一處敏感的落點,都是他事先費了心思,精心設計的。
甚至白天上朝那會兒,他就已在心裡默默操演了無數遍。
而且這些是他十一二歲時學的伎倆,不算熟練,但也是前人的經驗之談,沒人能扛得住。
就連神仙菩薩也不行。
謝瑾緊促的眉宇間滿是隱忍牴觸,可還是不由自主地被裴珩牽著走:「阿珩,不要……」
他看不見,也站不住了。
裴珩便捏著他發燙柔軟的後頸,讓他坐在自己腿上,習慣性將他所有的反應當做欲拒還迎,氣息急促地哄道:「哥,這次換我先幫你,好麼?」
謝瑾雙瞳驟然放大:「你、你要做什麼……?阿珩!」
謝瑾眼前的黑布忽被一把扯下,落在地面那些零散的衣物上。
他原本至少不用直面自己的不堪,可如今只得親眼看著裴珩腕上的鈴鐺劇烈不正常地晃動,發出更加急促吵鬧的動靜。
太吵了……
他做不到心無旁騖,咬著牙,身體緊緊蜷縮成一團,又止不住地戰慄顫抖起來。
謝瑾頓時羞恥到了極點,腦中不由想起康懷壽說的那句「他若要討好一個人,就有千萬種虛情假意的法子哄你」,又氣得睫羽一陣亂顫。
「阿珩,鬆手……!」
「鬆手!!」
「忍一下就好,哥……相信我,你會喜歡的。」
裴珩也徹底沉溺其中,忘情地吻著他,偏執地哄著他,溫柔地要挾他:「你也會喜歡我的……對麼?」
畢竟之前謝瑾都能次次對自己服軟,何況今夜他使出了渾身解數,只是為了讓謝瑾也感受一番。
其實是除此之外,裴珩實在不知該用什麼方式取悅謝瑾,博得他的青睞,討得他的歡心。
畢竟過往十年除了針鋒相對,便只剩下一幕幕的糾纏。
裴珩眼底泛著勾人楚楚的漣漪,又逼著他看著自己:「哥,喜歡嗎?你看看我……」
「你……簡直是……不可理喻!阿珩……!」
謝瑾幾乎要被裴珩刺激得暈厥過去。
他覺得自己如脫韁之馬,又如失舵之舟,都只能在裴珩掌心愈陷愈深。
一度令他死去。
頃刻間,與眼淚一道決堤而出。
鈴鐺響聲也變得悠緩沉悶,謝瑾終得以活了過來。
下一刻,「啪!」的一記耳光就重重落在了裴珩臉上。
屋內那股潮濕悶熱的氣息此刻還未彌散。
謝瑾面色虛浮,又紅得如病重一般,立刻羞愧地一把扯過被子遮擋,氣急難遏。
裴珩當即一懵,後知後覺面頰生出一陣火辣疼痛。
他沒想會弄巧成拙,也不想謝瑾竟生氣到如此地步,一時有些無措。
他一回神,先反省起方才是哪一步出了差池,懵懂放低姿態:「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你高興而已,哥,是不是哪弄得你不舒服了?你告訴我……你若是不喜歡玩這些,以後我們再也不玩就是了。」
謝瑾清楚他這麼做,是出於什麼心思。
裴珩縱然行事荒唐,可稍稍冷靜下來,他會就發現他真正惱的其實是自己。
事到如今,他還是不知該如何面對裴珩直白笨拙的示好,因此不得不抗拒,不得不懊惱,不得不去迴避那些欲望。
何況一旦動了真情,謝瑾顧慮太多,也就沒法再一味心軟。
他慍色未消,望見裴珩濕漉漉的眸子和鮮紅的掌印,到底不忍苛責,深吸一口氣,冷冷說了句:「罷了……你走吧。」
裴珩心頭一慟,面有不甘:「可——」
「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謝瑾垂下睫羽,哪怕語氣平和,也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徹底將裴珩的話給堵死。
裴珩心宛如一絞,呼吸也隱隱作痛。
他確認謝瑾的神色不會再動容,也沒再說什麼,轉身離去。
一出弄月閣,裴珩就扯斷了那串鈴鐺,狠狠摔擲在了地上,瞬間將之砸得稀巴爛。
-
一連幾日,裴珩都沒再出現在謝瑾眼前。
聽聞近來前朝事忙,于震洲平定兩州後,朝廷重新商議制定了定北路線,將大雍五十萬大軍劃分為四支,可似乎推行得不大順利。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