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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要去嗎?」靈昭沒有情緒地問,聽憑謝瑾作主。

事情已過去近半年,謝瑾的確尚存疑慮。

謝瑾眉頭還擰著:「我剛助魯家軍收復巴嶺,他們心中不平,多半是想施詭詐之計。」

何況裴珩想說時自會說,不必由外族人開這個口。

他該信他。

風中已有了幾許春意。想到此處,謝瑾心底陰霾一掃而空,又多了絲期盼,溫和篤定一笑:「不去了,趕路要緊。」

……

御駕擺到靈福寺已有三日。

幾年前裴珩隨父皇入寺禮過佛,他生性懶散又不信佛,多數時候都在禪房睡覺,面子上的事自有謝瑾代勞。

可如今他反倒沒了自由,齋戒朝拜,樣樣都得他這個皇帝來領頭。

袁太后敬佛,見裴珩難得來一趟,又不肯讓他偷懶。

一早焚香拜完,裴珩又得領著百官跪坐在大殿金佛前,聽懷真主持誦經講學。

這本是極莊重肅穆的事。

可裴珩心思全然不在這,昏昏欲睡間,又有些如坐針氈。

不知過了多久,姚貴貓著身子進來,到他耳邊低聲傳話:「皇上,人到了。」

裴珩一下醒了,差點要不顧場合起身動作。

一旁的袁太后捻著佛珠,有些奇怪地輕瞪了他一眼。

裴珩才裝模作樣是跪得累了,換了個姿勢重新坐下,藉機往後一瞥。

就看到謝瑾剛趕到寺中,沒去歇會兒,就按禮佛規矩入了列,直接跪坐在了最後排的軟墊上,與眾人一同聽經。

兩人數月不見,偏偏是在這樣的場合,還隔著那麼多人。

裴珩的脖子像是長歪了一般,僵著掰不過來,借著那三分餘光,想往後窺探。

可人太多了,佛祖跟前,他什麼也看不見。

於是乎,空靈莊重的經文在大殿中迴響,聽得裴珩愈發心浮氣躁。

他恨不能立刻起身。

可若真當著那麼多人的面如此做,勢必只會令謝瑾難堪,況且他還不確定,他此行回來要與自己說的是什麼。

裴珩只好強行忍住那股子衝動。

又足足過了半個時辰,和尚們才將那又臭又長的經文誦讀完。

裴珩當即說乏了,要回屋歇息,遣散了百官。

袁太后一回頭,才發現謝瑾已到了,喜出望外,先裴珩一步走到了謝瑾面前:「阿瑾,這一路上可還順當,累壞了吧?」

謝瑾看到她,也微微一笑:「還好,兒臣不累。」

袁太后滿目心疼打量他一圈:「巴嶺是個悽苦地方,你在那定是吃不飽穿不暖的,瞧瞧,又瘦了。」

母子二人閒話交談了幾句,熟絡感情。

袁太后搭著謝瑾的手往禪房的方向走:「阿瑾,路途倉促,今日還沒用過膳吧?你要不先到母后那歇會兒,吃點齋食。」

沒走幾步,她發現裴珩不知什麼時候從後面跟了上來,細眉輕蹙:「皇帝不是說乏了嗎?」

久別重逢,裴珩視線直直落在謝瑾身上。兩人的目光只那麼一撞,炙熱滾燙,生生要勾出黏膩的情絲來。

謝瑾怕被袁太后發覺出什麼,只得先低頭挪開了。

裴珩這才回過神,可視線仍然沒從謝瑾身上移開,此時此刻,他膽大妄為,竟連謊都懶得撒了:「朕來找皇兄。」

袁太后微愣不解:「阿瑾剛回來,皇帝找他做什麼?」

她也不知,兩兄弟的關係何時變得這般融洽了。

謝瑾見話風不對,忙硬著頭皮解釋道:「母后,巴嶺匪賊雖滅,可當地情況複雜,有些事……兒臣還需跟皇上當面稟報。」

裴珩見他居然為了自己說謊,微怔了下,壞笑就從眼尾溢了出來。

巴嶺的情況,魯直早在發給朝廷的摺子中都說的一清二楚,已沒什麼可交代的了。

僅這兩句謊,就令謝瑾的脖子快紅透了。

他編不下去,暗睨了裴珩一眼。

裴珩這才附和:「是,朕找皇兄,的確是為了商談巴嶺要事。」

袁太后到底是脾性軟,最能體諒人,無奈輕嘆:「也罷,國事要緊,那你們先去談。過會兒得了空,再來母后這,別讓阿瑾累著身子就行。」

……

靈福寺是座大寺,僧人本就眾多。

御駕親臨後,又多了近上千名護衛與宮人,一路上紛紛朝裴珩行禮。

裴珩與謝瑾一前一後走著,似是有意避嫌,亦或是久別後不知從何說起,一路上也沒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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