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知雲看他幾個跨步就消失在眼前,不禁好笑。
擀麵條他幫不上忙,想著齊山胃口好,什麼都吃得下,便戴上草帽,去門口的菜地轉了一圈。
白菜掰一把最外層的葉片,茄子、黃瓜、青辣椒,每樣摘下幾顆,都是鮮嫩的,也用不著挑。
順便就著竹管留下的山泉水沖洗一遍,就可以拿進屋。
齊山正站在灶門口揉面,袖子高高挽起,每次用力,胳膊上的青筋就微微隆起,襯得手臂愈髮結實有力。待走近一些,其上幾道指甲印尤其明顯,謝知雲不合時宜地想起些羞臊事,臉上更添幾分紅潤。
「怎麼沒戴草帽?太陽毒辣,當心曬黑了。」齊山將麵團翻個面,回頭看他這樣,沒做他想,只當是出去曬著了。
謝知雲乾咳一聲,拍拍臉,試圖轉移話題:「我去摘了些菜,你看看怎麼弄。」
齊山飛快瞄了一眼,說道:「白菜和黃瓜就拌進面里,茄子和辣椒放灶里燒著,醃了吃怎麼樣?」
謝知雲吃不吃都無所謂,自是點頭應下,又問:「白菜、黃瓜給切成絲?」
「嗯,再剁兩瓣蒜,辣椒也切點兒。」
熱天裡燒火做飯不是個輕鬆活兒,灶洞才添上一把柴,就熱得滿頭大汗。
齊山怕謝知雲在裡邊一熏,等會兒又吃不下飯,哄著他去外面等,自個兒在灶房忙活。
鍋中水放得多,擀好的麵條慢慢散落進去,拿鏟子稍稍攪動,很快就浮上些許,湯也微微泛白。
等差不多,他將淘好的蝦米也撒進鍋里,一接觸熱氣,立馬現出誘人的橘紅。
碗底早鋪好白菜和黃瓜絲,鮮嫩的白和清新的綠混在一起,看著就清爽。
笊籬撈出麵條和蝦米,過下涼水後堆進兩隻大海碗,撒上蔥花、蒜末、辣椒和鹽粒,再淋幾滴醬油和醋汁,就放到灶沿。
等空出的鐵鍋燒乾,再熱上少許菜油,用鍋鏟往面上一澆。只聽刺啦一聲響,香味瞬間迸發,瀰漫在整間灶房。
謝知雲閒著沒事,在屋檐下給二黑梳毛。木梳是齊山專門給二黑做的,齒縫很寬,但它毛還沒換完,中間還是卡了不少,時不時要拿下來摘掉。
聽到腳步聲,謝知雲才抬起頭,看齊山端了兩隻碗走近,忙站起身:「好了?」
「嗯,快去洗手,等會兒坨了就不好吃。」
謝知雲把狗毛揉成團,丟進旁邊的竹筐,沒走兩步就發現二黑還跟在後面。明顯是梳得舒服了,還想繼續。
他想了想,喊齊山:「等會兒吃過飯,也帶二黑去洗洗吧。」
「行,不過得看這傢伙願不願意。」
謝知雲搓著手,聞言看向縮在陰影處,一點兒太陽都不想曬的大狗,也是忍俊不禁,「那就等太陽快落山再去,反正不冷,又不怕生病,你也好歇歇。」
二黑也不知是聽懂了還是怎麼回事兒,突然在旁邊汪了一聲,更逗得人合不攏嘴。
麵條過了遍涼水,沒那麼熱,白菜和黃瓜翠嫩,嚼起來沙沙響,還有清甜的蝦米,配上酸酸辣辣的佐料,很是開胃。
加之心情不錯,謝知雲不知不覺也吃下大半碗。最後實在塞不下的,被齊山端過去,呼呼啦啦幾口解決掉,一點兒沒浪費。
填飽肚子,就又開始犯困。
不等齊山把碗刷完,他便趴在桌子上睡著,編到一半的蒲扇掉到地上,也沒發覺。
齊山走進門,輕手輕腳將人打橫抱起,送到山洞的竹床上,又拿來衣裳給蓋住肚子。
在旁邊做了會兒木工,時不時看眼睡得香甜的夫郎,心念一動,也和衣緊挨著躺下。
木門未關緊,察覺主人不見的二黑溜過來,從門縫輕巧擠進洞裡,跳到窩裡轉一圈,尋個舒服的姿勢睡下。
有風吹進來,蓬鬆的毛髮微微張開,左搖右晃,安逸得很。
洞裡涼快,這一覺睡得很沉。
謝知雲睜開眼,尚有些迷糊,摸到身側熟悉的結實臂膀,習慣性貼上去。
齊山早醒了,只是夫郎沒起,一時也不願挪步,就躺著閉目養神。他本就體熱,睡覺時只穿了短褂,又正當年輕,被那麼一蹭,自然沒法繼續安分。
泄露出的動靜吵到二黑,它陡然出聲,嚇了夫夫倆一跳,到底沒再胡鬧。
等一番收拾,太陽已隱入樹林背後。雖還是有光束透過樹葉照過來,但總算沒那麼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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