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一邊去。」蔣成妄聲音平靜,周圍的人像得到一個解放的信號,沒幾分鐘,這片廢墟就只剩下蔣成妄了。
蔣成妄甚至都沒有看一眼余行軒所謂的屍體,他勾了勾嘴角皮笑肉不笑,像一個氣上頭,結果精神錯亂把憤怒和笑意弄反的瘋子。
前不久他剛和余行軒說過不要亂跑,今天就給了他一個大驚喜。
他為什麼想笑呢,因為他想起了那一次在地下室里,他跟余行軒玩的問答小遊戲。
明明他的血告訴他余行軒滿嘴謊言,明明所有事情都在表明余行軒不對勁,他知道余行軒有自己的謀劃,可他呢,他只能是余行軒計劃中一部分?連參與計劃的信任都不願意給他嗎?
真是夠了,果然,等蔣成妄再次回到實驗室的時候,裡面關於A系列仿生人的權限都被刪除了,連帶著關於異教的信息也被清空了,以及那份關於「E血」的研究報告。
除了他之外,唯一能有權限來到這裡的人只有餘行軒。
蔣成妄面無表情盯著屏幕,幽藍的光線打在他暗紅色的瞳孔中,余行軒你可真是我的「好侄子」。
——
書房裡,靠牆的位置被高層書架堆滿,書架對面是一張簡約的書桌,這張書桌擺放得有點不合理,背對著門,從門進來只能看到坐在高腳凳上的人的背影。
這張高腳凳和這間木質為主的書房格格不入,像是座位的主人隨意從吧檯旁挪過來的。
座位上的alpha姿態慵懶,他沒有安安分分坐在桌子前,而是側了個身,一邊身體斜靠著書桌。
一隻手臂自然彎曲撐著桌面,修長的手指隨意拖著下巴,另一隻手握著筆,本子被他放在腿上,有一搭沒一搭寫著,這個姿勢寫出來的字跡可能只有alpha自己看得懂,不過他看起來不在意。
他偶爾會停下來,像寫到什麼好笑的東西肩膀微微聳動,alpha的輕笑聲在空間裡格外清晰。
這時一個穿著白大褂的男人直接推開門走了進來,看見黑髮黑眼的alpha這麼有閒情雅致,挑了下眉,走到了他身邊:「你這是在寫日記?」
alpha毫不避諱把本子攤開放在桌子上,方便白大褂看,他幽暗如夜的眼睛閃過幾分笑意:「勉強算日記吧。」
這句話如果忽略掉alpha語調里惡劣的笑意的話,白大褂大概還會信一點。
白大褂走了幾步,把本子拿起來,一目十行,然後表情古怪地把本子上的字讀了出來:「『我意識到,我被白大褂耍了』,這個白大褂是指我?」
余行軒點了點頭,白大褂繼續讀著:「『我的理想是看熱鬧,可惜熱鬧還沒看完就要死了,沒辦法,誰讓我只是一個alpha』,你挺會編啊,這玩意你寫出來給誰看?」
「給我自己看,你不覺得實驗完成後,配上我這本『日記』會很精彩嗎?」余行軒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輕微的灰塵,那模樣就像剛完成了一部曠世大作。
白大褂看著alpha一臉無所謂的樣子,沒有一點剛在生死邊緣走了一趟的虛弱,他想了想說:「你們父子還真是『父慈子孝』啊,你喝完余廖三的血活過來了,余廖三現在在實驗室要死要活的叫你名字,你去看看,吵得整棟樓都要炸了。」
白大褂嘴上說著,眼睛一直看著余行軒的「日記」,余行軒恢復往常冷淡的模樣,剛才鮮活的笑意只存在幾秒。
「日記」內容很少,十幾分鐘白大褂就看完了,余行軒剛才答應著去看余廖三,身體卻沒動,似乎在等白大褂把他的「大作」看完。
說到底,余行軒還是有點孩子氣的,白大褂硬是從他的眼睛裡讀出「他在等點評」的意思。
白大褂能點評什麼,夸余行軒有出色的顛倒黑白的能力?他看了眼書頁的最後一行字,問:「你為什麼在後面加了個『完』字,『日記』還有完結的說法?」
余行軒有些失望,估計是沒能聽到他想聽到的評價,所以語氣也格外敷衍:「當然有,日記的結局很明顯,『我』被血燒死了,死前還聽到了幻想,這叫開放式結局。」
你就是寫累了不想寫了吧,白大褂看了眼越到後面越凌亂的字跡,滿臉無語。
這本『日記』對余行軒來說大概是無聊的消遣,余行軒把本子丟給白大褂後就出門去看他放血放得死去活來的爹了,畢竟不是所有人都擁有蔣成妄恢復能力。
其實余行軒稱呼男人為白大褂也沒錯,因為他沒有具體的名字,硬要去追溯他的稱呼的話,他應該叫A0,他是A系列仿生人的前身,也是李博士的試驗品。
李博士是個執著科研的研究瘋子,但那樣的人也有一個兒子,他的兒子一開始是他的實驗助手,後來因為在科研壓力下內卷過勞死了。
李博士設計A系列仿生人的外觀時,不知道是為了紀念他兒子,還是想激勵其他人內卷,這個系列的仿生人都被他設計成一頭黑色捲髮,社畜內卷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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