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形微晃,小臉煞白,仿佛受了天大的打擊:「不是這樣的,師妹,你誤會我了.......」
鄔映月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行,要是覺得我誤會你了,你大可閉上嘴。」
「再多說一句,你師尊和你師兄就要把我撕了。」
邵清蕪咬住唇,柔弱的臉上閃過一絲難堪。
「師妹,你不該分得如此之清,你本應是玄雲峰弟子,他們也是你的師尊和師兄。」
「師妹,你是不是還在怨恨我?」
「要是我沒那麼快回來,你就能順利進入玄雲峰了。」
「對不起,都是我不好......」
她顫巍巍地低下頭,像是要給鄔映月道歉。
可還沒有所動作,江逾白就伸出手,將她拉到身側。
「清蕪,你什麼都沒做錯,為何要道歉?」
他眸光沉沉地看向那笑容諷刺的少女,冷聲道:「從前,是我看錯了你。」
「我不該給你青蓮玉佩做信物,不該將你帶入蒼衍宗。」
信物。
他竟然敢提信物。
鄔映月輕嗤一笑,毫不畏懼地對上他的視線。
「玄清劍尊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
輕飄飄的一句話,讓江逾白怔在原地。
還沒緩過神,少女就笑了笑,又給他添了一擊。
「我從未想過挾恩圖報,你我之間,向來都是您一廂情願。」
「帶我入宗門的那天,你問過我願意嗎?」
「費盡心思誣陷我,想把我趕出宗門那日,你又問過我嗎?」
「倘若真不想收我,堂堂正正地知會一聲即可,你們玄雲峰還沒厲害到我一定要糾纏不放的地步。」
日光朗朗,少女的笑容純澈又明媚。
她站起身往外走,路過江逾白時,她腳步頓了頓,側眸掃了眼男人身側的嬌柔少女。
「玄清劍尊。」
她低聲傳音。
「前世,我一直弄不清楚您的心思。」
「不喜歡我,又要將我帶回來。」
「這一切種種,原來是因為想讓我做邵師姐的替代品嗎?」
「用我的命,換她回來。」
「您的心可真狠呀。」
她笑了起來,眉眼彎彎,宛若天邊的弦月。
「早知如此,當初就不救你了。」
少女低聲呢喃,語氣悵然又後悔。
這明明只是再簡單不過的一句話語,落到江逾白耳中,卻如晴天霹靂。
他愣在原地,雙腿如灌了鉛一般,怎麼都邁不出去。
而少女已經哼著歌,蹦蹦跳跳地出了涼亭。
十五六歲,做什麼都是漂亮靈動,充滿朝氣。
一直沉默的謝尋舟看著少女離開涼亭,步伐輕快地走到場外和得勝歸來的好友擁抱,心中忽然生出幾分酸澀。
前世……是不是他太苛刻了?
小師妹似乎,並不是一個多討厭的人。
亭中氣氛壓抑,邵清蕪安靜許久,終是沒忍住開口。
「師尊,師兄,你們在想什麼?」
江逾白猛然收回思緒。
他轉頭看向站在太陽底下的明艷少女,仿佛又想起她前世沐浴在火光中的狼狽模樣。
她目光灼灼,唇角還掛著鮮血,目光悲涼又沉痛。
她說。
來世我們不做同門,做仇人。
他以為......她真的死在了那場大火里。
他以為今生的她什麼都不知曉,所以重生那日,他默許了尋舟的做法。
江逾白指尖微涼,忽然有些說不出話。
邵清蕪仰頭看著他的臉色,純稚無辜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迷濛和關切。
「師尊,您不舒服嗎?」
少女伸手握住他的手,驚呼道:「您的手好涼。」
邵清蕪掌心的溫度溫暖了江逾白的指腹,他心中一軟,低下頭,無力地勾了勾唇:「為師很好。」
「尋舟。」
他轉頭看向旁邊的俊美少年:「剛剛是為師語氣太沖了。」
「你去探探映月的態度。」
先前的傳音字字珠璣,每一句,都扎得他無比心痛。
江逾白很想反駁,卻又無能為力。
傷害之事已成定局,所有一切無法挽回。
可想起她輕嘲的目光,他心中還是忍不住辯解。
不是這樣的。
如果清蕪順利回來,他也一定不會放棄她。
他會想辦法修補她的神魂,去尋找神器讓她重生。
可是這一切沒有和她說明,所以她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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