鄔映月不確定,溫熱的指尖不受控制地往下按了按。
一道低低的悶哼聲兀然響起。
那道悶哼聲壓抑難耐,像是在忍受一種難以承受的痛苦。
而且,從微微低沉的聲線來聽,似乎是個男的。
鄔映月愣了。
「你還要壓我到什麼時候?」
男人說話了。
他的聲音清冽好聽,像初融的冰雪,叮叮咚咚湧入山間。
可鄔映月無心欣賞。
她有些僵硬地轉過頭,和底下衣衫不整的人四目相對。
出乎意料的,他很年輕,皮膚嫩得能掐出水。
五官也很出挑,碧瞳蒼翠,睫如墨羽,鼻樑高挺,唇形是恰到好處的漂亮,多一分太過豐厚,少一分又太過菲薄。
很好親的感覺。
鄔映月被自己腦子裡冒出來的詭異想法蠢得發笑,她咬了下舌尖,尖銳的疼痛讓她清醒不少。
鄔映月小聲地說了句抱歉,手忙腳亂地想爬起來。
可一下力氣沒用好,她不但沒起來,還轉了個面,摔到少年的懷裡。
他又悶哼一聲。
鄔映月的心咯噔一跳。
她有些尷尬的仰起頭,想和他說聲抱歉。
可一抬眼,她看到少年沒有任何情緒的墨綠色眼眸中,浮起一層撩人的水光。
「傷口,又裂開了。」
他平靜的說。
第28章 療傷
鄔映月的臉瞬間燒了起來。
「抱......抱歉。」
她躡手躡腳地爬起來,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又會碰到少年的傷口。
空氣中的血腥味濃重了許多。
鄔映月坐到旁邊,墨眸微垂,認真打量起他。
少年一身墨青色銀色竹葉衣衫,胸口的衣襟鬆散開來,露出精緻好看的鎖骨,和緊實有力的胸膛。
衣領一路開到上腹部,鄔映月目光下移,隱約看到線條分明的腹部肌理,以及上面的狹長傷口。
傷口猙獰,外層的血液已經結成血痂,內層好不容易癒合的創面再度翻開,淡粉色的血肉被汩汩流出的血液染得面目全非。
鄔映月的心一緊,湊近了些許。
傷口的切面完整光滑,猩紅血痂上,隱約能看到一點未消散的劍氣。
劍傷的話,倒挺好處理的。
鄔映月垂眸,運起靈力打開雙星伴月鐲,從裡面翻找出一隻白玉瓶裝的靈藥。
「你忍一忍。」
「可能會有點痛。」
鐲子內的靈藥,都是師尊備好的。
鄔映月第一次使用,不太清楚藥的效果,只能提醒一下,再打開瓶子,將傷藥的粉末輕輕撒上去。
她的印象中,外用的傷藥都是會有點痛的。
可淡褐色粉末落在他傷口時,他依舊是神色淡淡,俊美的臉上幾乎看不見半點痛苦。
「不疼嗎?」
少年喉間輕輕滾動,發出喑啞破碎的音節:「不疼。」
鄔映月呼出一口濁氣,垂眸看向他的傷口。
只見粉末落在創面,不斷外滲的血液瞬間止住。
原本猙獰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癒合,眨眼的間隙,那翻開的血肉已經長好,只留下一層猩紅的血痂,和一條淡粉色的疤痕。
鄔映月喉間一滾,頓時有些發澀。
師尊給的靈藥,效果未免也太好了吧。
那麼長的傷口,竟然一下就癒合了?
少年似乎讀出了鄔映月的驚訝,低聲道:「師尊親制的靈藥,效果一貫如此。」
鄔映月點點頭,剛想表示認同,就發現了一點點不對勁。
他剛剛說的是……師尊嗎?
鄔映月不可思議的看向他。
後者輕輕挑眉,那微妙的神情變化好似在告訴她,你才發現嗎?
鄔映月愣在原地。
沒記錯的話,她暈倒前看到了一條綠眼睛的黑蛇。
而眼前的人,黑髮,黑衣,雙眸幽綠,盈盈似湖水。
一切都對上了。
他是那條受傷的蛇。
也是自己的師兄。
蛇,是師兄。
鄔映月將二者聯繫起來,漂亮的臉僵了一次又一次。
「你叫什麼名字?」
不等她糾結稱呼,少年先她一步開口。
鄔映月的禮貌幾乎刻進了骨子裡。
就算害怕,她還是眨眨眼,道出了自己的名字:「鄔映月。」
「鄔,花鄔春深燕雀知的鄔。」
「映月,是帶星飛夏箭,映月上軒弧的映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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