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東西,有什麼用嗎?」
鄔映月拿著撿來的石灰塊在毛料的表面劃出幾條線,隨手丟開,慢慢道:「我在想,這塊料子能開出多大的翡翠。」
翡翠?
桑晚咽了下口水,震驚道:「你魔怔了吧,這不就是普通的石頭嗎?」
「你不會是在咱們宗門山腳買的吧,我和你說,那邊的江湖騙子可多了——」
桑晚話還沒說完,鄔映月拿著柄鋒利的斷刃,薄薄地切開一小塊皮。
通透光亮的海藍色如水一般泄了出來。
桑晚的聲音戛然而止,提醒的話卡在喉嚨間不上不下,讓她難受極了。
「沒看錯吧,這是......」
高冰高透老藍水翡翠。
就算是桑晚這種不太懂行的,也看出了這塊毛料的價值。
「大佬啊,這麼貴的翡翠都有......」
桑晚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眼睛沒花,才道:「這應該不是假的吧?」
鄔映月道:「應該不是吧。」
她將那塊削下來的毛料小心收好,然後按照剛劃分的網格,均勻切成幾份。
等等!
她在幹什麼?
桑晚都想尖叫了。
大小姐,有你這麼糟蹋東西的嗎?
桑晚看著她欲言又止。
鄔映月似是讀懂了她的為難,抬眸對上她的視線,道:「阿晚,你哪裡不舒服嗎?」
桑晚覺得自己哪裡都不太舒服。
雖然不是她的翡翠,但有那麼一瞬間,她感覺自己的肉有點痛了。
「一整塊的藍水翡翠,應該能賣出很好的價格嗎?」
「你把它們切開,就沒那麼值錢了。」
桑晚的心在滴血。
她甚至都不敢問這裡具體有多少錢。
鄔映月怔了一下,唇角勾了勾:「沒關係,我不打算賣錢。」
桑晚道:「不賣錢也不能分那麼多部分吧......」
「等等,」她說到一半,忽然意識到什麼,「你這是要給誰做東西?」
鄔映月道:「都做一點吧。」
「幾位師兄,還有前輩,還有小鴉.....」
不對,她特意給師尊和前輩留了滿陽綠的,小鴉的話,它似乎更喜歡偏晴水綠的顏色。
鄔映月這麼一想,旋即糾正:「給幾位師兄。」
「我們要去的地方,離某位師兄的家很近。」
「空手去不太好,只給一個人做,也不太好。」
少女緩緩說著。
桑晚聽完,瞭然地點了點頭。
她懂了。
映月這是要一碗水端平。
但她那麼多師兄,真的端得平嗎?
「話又說回來,你那位師兄呢?」
桑晚記得那綠瞳少年昨天還來看過映月。
不知為何,她總覺得那少年身上的氣息冷得很。
每次還沒靠近,就覺得全身冷颼颼的。
鄔映月握著藍水翡翠的手一頓。
「他說,要和我一起去中原,然後......」
少女抬起眼,有些迷茫地回想一會,才記起自己把敖澈藏哪了。
「喔,我想起來了。」
她把藍水翡翠塞到桑晚手中,道:「先幫我拿著。」
然後抽出一抹意識,探入雙星伴月鐲中。
只見一條墨色的小蛇和面前的翠青小蛇四目對望。
見鄔映月的意識探了進來,墨色小蛇幽幽抬眼,一雙墨綠色的眼瞳緊緊盯著她,仿佛很有意見。
「師妹,你這裡,為什麼有一條蛇?」
清淺的聲音傳入耳中,鄔映月莫名讀出幾分控訴的意味。
「我......」
她尷尬地看了看那條眼神無辜的翠青小蛇,又扭過頭,對上那頂著一對小尖角的小蛇......啊不對,小龍的視線。
「就上次去秘境,我把人家的祿彌草挖禿了。」
「它是祿彌草的伴生靈獸來著,我總不能讓它一個人在那裡。」
敖澈盯著她,不說話。
鄔映月清了清嗓:「咳咳,一條蛇在那裡真的很可憐......」
敖澈繼續盯著她。
鄔映月泄了氣:「好吧,我就是覺得這條蛇很漂亮,想把它帶回來養。」
敖澈的墨綠眼眸中閃過淡淡的困惑。
他慢吞吞地收起頭上的小角,道:「你喜歡那樣的話,我也可以。」
「可是師妹......你以前不是很害怕蛇嗎?」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她好像還被嚇暈了。
鄔映月莫名有些心虛:「看多了,好像也沒那麼害怕了。」
小青蛇本來就長得很萌啊。
而且自己身懷業火,它很親近自己,也很黏自己。
長得也挺人畜無害的。
嗯......
她沒有說敖澈有害的意思。
她沉默一瞬,岔開話題:「那師兄,你要不要和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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