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逾白的目光掃了過來。
万俟哀掃了他一眼,抬起袖子輕飄飄地一揮,不動聲色的將蓮花陣藏進袖中。
「是可以查看弟子情況的陣,這朵,剛好是鄔映月的。」
「她又晉升了,你知道嗎?」
「幻象頓悟,一步金丹。」
一步金丹?
「怎麼可能......」
江逾白愣在原地,幽深的鳳眸中閃過一絲不可置信。
「劍尊,若她是你的弟子,你能保證,她能像現在這樣成長得這般快嗎?」
江逾白喉間一哽,說不出話。
万俟哀瞭然一笑:「很顯然,不能。」
「鄔映月確實是你帶回來的,但為何要帶她回蒼衍宗,你心中自然清楚。」
「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劍尊莫要忘記了自己的初衷,當初你不過因為她與清蕪有些相似,才心生了收徒的想法。」
「如今清蕪回來,你又對映月念念不忘,說到底,你不過就是不甘願。」
直白的話語如同一柄利刃,深深刺進他的痛處。江逾白臉色慘白,啞口無言,只能抿唇沉默。
万俟長老並不打算就此停下。
他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道:「你可知為何映月在你身邊,多年不開竅,可一到卻檀身邊,便大放異彩嗎?」
「是因為,你曾占了她們的師徒緣。」
「若非你收她為徒,鄔映月便不必蹉跎半生。」
說到最後,万俟哀的聲音冷了下來。
他掀開遮住容顏的黑袍,昔日花白的頭髮,在此刻變得潑墨般烏黑。
那雙如枯木般蒼老的手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年輕,深刻的褶皺逐漸消散,皺紋慢慢淡去……
不一會,那形同枯槁的雙手便變得修長、漂亮,如少年人的手那般骨節分明。
江逾白愕然的站在原地,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
他不知自己應該為哪一事而驚詫。
是為那一句仿佛熟知他前世的指責,還是為万俟長老頃刻變年輕的容顏?
万俟長老,難道也重活過一次?
江逾白的唇顫了顫,正欲說些什麼,就被万俟長老淡聲打斷。
「是你耽誤了她。」
「若不是你,她不必死。」
兩句話,論定他過去的所有錯誤。
江逾白定在原地,臉色慘然,如萬箭穿心。
「原來,原來你也……」
万俟長老淡淡地凝望著他,古井無波的眼眸中浮出點難以言喻的笑意。
「不止我。」
-
鄔映月是在一片昏暗中醒來的。
「師妹,你最近為何一直抱著這鏡子?」
鄔映月睜開眼,看見一盞如豆的燈火,和一截乾淨精緻的竹紋袖口。
她愣了愣,目光上移,瞧見一隻骨骼分明、如玉般好看的手。
「鏡子,我……」
她下意識想撐起胳膊,卻未料到自己在桌案上趴了太久,手已經徹底麻痹。
密密麻麻的酸脹感襲來,鄔映月還沒反應過來,手臂又「啪」地一聲,摔回几案。
臉不受控制地埋進臂彎,鄔映月的鼻尖磕在桌上,有一瞬間的酸痛,牙齒也因為慣性磕了一下,咬到舌尖。
「你還好嗎?」
那雙修長的手放下剪子,不再去剪燈花。
鄔映月疼得眼淚都快冒了出來,她倒吸了一口涼氣,故作鎮定道:「我就是有一點手麻。」
「別動。」
帶著笑意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鄔映月一時有些分不清,這到底是誰的聲音。
她下意識抬頭,看見青年因說話而滾動的喉結,清晰而分明的下頜線。
再往上,是乾淨好看的下巴,纖薄水潤的唇,高挺的鼻子,以及溫潤而漂亮的眉眼。
熟悉的琥珀色眼眸,鴉羽般的纖長眼睫,垂眸看人時,眼尾帶著微微的挑,目光掃來時,總帶著幾分繾綣。
鄔映月看清他的模樣,心安定幾分。
她任由青年扣住她發麻的手臂,輕輕按揉,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揚,連聲音都明快幾分。<="<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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