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之而來的,是蓋在他身上的喜服也歪了,病體一覽無餘。
余南卿臉色「唰」的一下,直接黑了下來,還不等蘇挽煙鬆手,他就已經掀起喜服,揮出一陣風聲,扔到蘇挽煙臉上直接將她整個頭蓋住。
「啊?幹嘛啊?」蘇挽煙不僅被蓋住頭什麼都看不見,還被甩得差點摔地上。
她氣呼呼的把喜服扯下來,看到床上的余南卿,怔住。
只見余南卿已經將被單嚴嚴實實的蓋在身上,回眸瞪著蘇挽煙的眼神冷然又帶著警告。
蘇挽煙的氣一下就消了,「噗」的一聲:「你害羞什麼,我又不是沒見過,不僅見了,昨晚我還里里外外的給你……」
「蘇、挽、煙!」
余南卿臉黑,咬牙切齒的從嘴裡迸出三個字。
「誒,我在吶!」蘇挽煙像是摸清了他的性子,完全不怕。
雖然身體被蓋住,但他身下的床褥卻還是亂糟糟的,她上手邊鋪邊好奇:「你不是癱瘓了嗎?怎麼還能把被子蓋得這麼好?」
余南卿冷著臉,一點都不想回應。
他是腿癱了,又不是手癱了!
見余南卿不回應,蘇挽煙雙手撐在床上,湊近去看他的臉:「你幹嘛呢?還生氣?我要照顧你肯定就得看你身體啊,你身體怎麼樣我又不會跟別人說,就我知你知天知地知,心態放鬆點嘛。」
「你!」蘇挽煙的氣息呼在臉上,余南卿心口微窒,想說什麼,卻忍不住猛地咳嗽起來。
蘇挽煙忙改口:「好了好了,不看就不看,你別激動。」
她真怕余南卿又一口血吐出來。
她隔著被子幫他順氣,又問:「哎,你有沒有錢啊?沒錢我請不了大夫幫你清褥瘡啊。」
宮裡的御醫是指望不上了。
「……」余南卿抿唇沉默,良久,他才暗了暗眼眸:「本王勸你別白費力氣。」
他現在這模樣,看不看大夫又有什麼區別?
「怎麼會白費力氣,把褥瘡治好,你可以睡得舒服點。」
余南卿乾脆閉上眼睛,不願再搭話。
蘇挽煙突然又湊近:「你要不要尿尿?」
余南卿太陽穴青筋瞬間突起。
見他沒反應,蘇挽煙又問:「那粑粑呢?要不要拉粑粑?」
余南卿太陽穴的青筋又突了些。
他不知道『粑粑』是什麼意思,但結合上一句他也能猜到蘇挽煙指的是什麼。
從小到大,他真的沒遇見過這麼粗鄙不堪的女子,這些事是可以這麼口無遮攔說出來的嗎?
蘇挽煙只當他沒有,補充了句:「你要拉的時候吱一聲哦,別拉床上,我剛鋪好的被單。」
要讓她再去找一床被子,她可不知道去哪裡找了。
「……」余南卿頓時氣得咬牙。
第10章 我這裡有吃的
然而更多的是羞憤。
就如同他的傷疤一次次的裸露在蘇挽煙面前,連讓他躲在暗處悄悄舔舐的權利都被剝奪。
他的尊嚴更一次次的被她丟在地上,像是永遠都沒辦法再撿起來。
他睜開眼,撐起身子冷冷的回頭,正想將蘇挽煙趕出去,然而話到了嘴邊,卻是一愣。
只見蘇挽煙不知何時已經趴在床邊睡著了,那微張的小嘴還流了口水,看樣子是真的累極。
余南卿擰眉,明明前一刻還覺得無比屈辱,這一刻心裡的怒氣卻消散得無影無蹤。
他緊了緊拳頭,終是背對著蘇挽煙重新躺了下去,什麼話都沒說。
沒過一會兒,余南卿抓起被單一揮,被單的一角穩穩的蓋在了蘇挽煙身上。
翌日,一早,蘇挽煙就去了膳房。
當她掀開其中一個鍋蓋,想拿些吃的東西,手突然就被按住。
剛掀起來的鍋蓋「啪」的一下又蓋了下去。
「王妃娘娘,不好意思了,今日這廚房裡做的所有吃食,都沒有主院那一份。」許四陰陽怪氣的笑著,嘴裡滿是看不起的嘲諷。
說話間,四周的人就已經圍了過來。
蘇挽煙警惕的環顧了一下,擰眉:「什麼意思?」
「就是奴才說的那個意思。」說罷他眼神一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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