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卿被堵得臉都白了,也是來氣:「我說了!我沒有在怪你!」
「你就是你就是你就是!回來不分青紅皂白把我一頓罵,這不是怪我是什麼!」
明明是很驚險的事,被蘇挽煙這麼說出來,倒一點都聽不出有多危險。
「我……你……」余南卿頭都大了,這女人……這女人……簡直胡攪蠻纏,不可理喻!
他還沒見過這麼會耍無賴的人!
見他說不出個所以然,蘇挽煙一把將他按在床上,帶著怒氣大聲命令:「換藥!」
「……你!」
蘇挽煙黑著臉,抿著唇,生起氣來的時候腮幫子會無意識的鼓起來,因為剛才不帶喘氣的一番話,讓她現在的兩個小臉蛋憋得通紅。
明明生著氣,但余南卿見著她是越氣越委屈,眼裡還泛了紅光。
這一刻,心裡就是再怒也叫他生不起氣來,他蹙著眉頭,沉默的看了她許久,突然無奈的嗤出一聲笑,抬手捂了眼睛:「簡直……強詞奪理。」
「你才強詞奪理,你全家都強詞奪理!皇上是你同父異母的哥哥,他最強詞奪理,你們家一個個的都強詞奪理!」蘇挽煙氣呼呼的反駁。
余南卿沒理會她的碎碎念,聲音淡淡:「你可知我時日無多,活著,我無法護你,死了,皇上也不會放過你。」
只要跟恭親王府扯上關係,百姓就會記得他曾經的存在,宮裡那位是絕對不允許別人挑釁他的權威。
第46章 出嫁從夫,以夫為天
他只允許天下百姓以他馬首是瞻。
蘇挽煙解下他身上的繃帶,繃帶上已經浸滿了血跡,她伸手翻過余南卿的身體,氣呼呼的讓他以一個舒服的姿勢趴在床上。
聽到余南卿的話,她打開藥瓶,將粉末狀的傷藥一點點的撒在他的傷口上,憤憤不平:「你看,你連床都起不了,一日三餐都還要人伺候呢,卻還一直惦記著能不能保護我,你這麼仗義,讓我怎麼走?」
「那我看起來也不是什麼無情無義的人是不是?」
「……」余南卿無話可說。
余南卿身上有很多大大小小的疤,有些淡得已經快用肉眼看不出來,有些又還很清晰的烙在他的身上。
其中有一條是從肋骨一直延伸到肩膀,很長很深的一條疤。
蘇挽煙第一次摸黑給他清理身體的時候,就已經注意到了。
行軍打仗之人,哪有不受傷的?
一想到他是個為國為民的人,竟然被元和帝逼到這種慘不忍睹的地步,心裡的氣一下就生不起來了。
何況她也不是真的在生余南卿的氣。
「這是怎麼傷的?怎麼比其他傷痕重那麼多?」鼓著腮幫子沉默了良久,最終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
余南卿眸光微閃了閃,看向蘇挽煙。
只見她專心給他換著藥,臉上的怒氣似乎已經消了大半。
方才見她胡說八道一大通,還以為她要許些時候才能消氣,沒想到這麼快就蔫下來了,他別開目光,抿著薄唇沒有說話。
「不願意說就算了。」蘇挽煙也沒糾結,將繃帶纏到余南卿的身上:「來,配合一下。」
「……」余南卿用手肘微微撐起身子,蘇挽煙不敢怠慢,小手一圈圈的把他的傷口包紮起來。
余南卿的背很寬大,蘇挽煙每幫他纏一圈,那小臉幾乎都要貼到他的皮膚上。
溫軟的氣息一下一下的呼在他的腰間,頓時似有一股氣血在這片刻湧上腦門,憋得他耳根通紅,連額頭都滲出了絲絲密汗。
他忍不住沉了一句:「還沒好?」
「可以了可以了。」蘇挽煙拍拍他的肩膀:「可以躺下了。」
冰涼的觸感讓余南卿心頭猛地一顫:「咳咳咳……」
「怎麼了怎麼了?」蘇挽煙嚇得忙給他順背:「哪裡又不舒服了?」
余南卿一抬手就將她在自己背上亂動的小手握住,眉頭蹙緊:「無礙……」
「那你快躺下。」
余南卿低著頭,掩著眸中的情緒不去看她,身體緩緩的趴在了床上,頭朝著裡面。
蘇挽煙正在給繃帶著打結,突然想到什麼,說道:「對了,長公主送了一張請帖過來,說邀請我去參加她的酒宴,你跟我說說需要注意些什麼。」
余南卿眉頭不由擰緊,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你即便不去,也不會有人怪罪。」
蘇挽煙好奇:「啥意思?」
「……」余南卿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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