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煙見他難以啟齒的樣子,換了個問法:「蘇公子,你對長公主了解多少?」
蘇禾抿唇,依舊沉默不語。
「……」蘇挽煙沒了耐心。
什麼文人風度,去他的。
她眯起眸眼冷聲道:「蘇公子,我可以告訴你恭親王府與長公主早已不和,我叫你過來就是為了想法子對付長公主,你若不知便說不知,但一直這樣沉默不語,那我也不介意用些強硬的手段。」
長公主逼得他與乞丐同吃同住,他對皇權的那點手段應該心知肚明。
她要不狠,那就該長公主對她狠了。
蘇禾渾身一顫,慌忙跪下:「娘娘恕罪,並非是草民不說,實在是不知從何說起。」
「那就從你去長公主府奏樂開始說起!」蘇挽煙語氣帶著命令。
這一回,她沒再叫蘇禾起來。
她沒有太深的階級概念,但如果這個身份能給她帶來便利,那她在必要的時候也會去用。
蘇禾緊著袖中的拳頭:「王妃娘娘可知,長公主為何會叫草民前去府上奏樂?」
「我聽聞是長公主中意你。」
「中意?」蘇禾眼裡突然迸出一抹無奈的恨意,與他身上那抹書卷氣息完全不搭:「長公主想要的,不過是一個聽話的男寵。」
蘇挽煙頓時來了興致,將耳朵豎起。
蘇禾原不是京城人士,只是前幾年才到京定居,因對琴樂有一定的造詣,在京中成了一名小有名氣的樂師。
平日除了會被請去大戶人家家裡奏樂外,還會有人聘請他到府中授樂,日子過得還算滋潤。
只是隨著名氣越來越大,再加之他那一身的書香氣息,溫文爾雅不說,彈琴那氣度更是非凡。
這名頭傳著傳著,便傳到了長公主耳里。
長公主本就喜歡豢養男寵,特別是這種文人雅士,就更得她心了。
京城有這樣一位美男子,長公主怎麼可能不去一探究竟。
偏偏這一探,就對了長公主的胃口。
為了讓這位美男子入府,長公主盛金邀請,只要蘇禾肯進長公主府,金銀珠寶,榮華富貴,都可以滿足他。
但蘇禾就是不願意,依蘇禾的話說,大男漢大丈夫,居然要淪為男寵,這是何等的恥辱?
長公主也算是軟硬兼施,軟的不行,就來硬的。
酒宴那日明面上是邀請蘇禾到府里演奏,實際是為了給他施壓,叫他從了自己。
哪知蘇禾也是塊硬骨頭,多番拒絕,抵死不從。
至此,長公主應該是覺得丟了面子,或是不容他人挑釁她的權力,不僅派人到莫宅施壓,叫莫宅的人辭了蘇禾,還叫人找個由頭抄了蘇禾的居所。
蘇禾沒有住處,流連京城四處,然而無論他走到哪裡,客棧,酒樓,餐館,都沒人肯收留他,哪怕他給銀子都不要。
蘇禾自知得罪了長公主,所以他也去過長公主府,只望長公主能大人大量放他一馬,可長公主卻派人來說,只要他肯依長公主的意思入府,她便不會再叫他遭受這種苦難。
蘇禾氣骨仍在,咬牙一甩袖袍,離開了長公主府。
自那之後蘇禾的遭遇更慘,連街邊的小攤販也不敢再賣東西給他,他想離開京城,卻被人監視了起來。
身上的銀子沒有用處,最後遭人搶了他也懶得追回。
實在無處可去,便窩居在城外的破廟之中。
這一個月以來,他渴了就飲河裡的水,餓了就采點野菜,但哪怕已經落魄至此,長公主依舊沒有放過他。
只要在河邊見到他的身影就會有人驅趕,山里摘的野菜也會有人來搶。
王章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餓得連抬手的力氣都沒有。
他不過是名小小的樂師,何至要受此苦?
蘇禾第一次這麼近距離的感受到皇權的可怕,被這些人盯上,他連逃跑的權力都沒有。
而蘇挽煙一開始問他的時候,他並非真的不願說,只是想到長公主與恭親王妃的關係,他以為她們是一夥的,所以對蘇挽煙抱有警惕之心,才不願多說。
但聽到蘇挽煙說她跟長公主不和,蘇禾才將這些全盤托出。
聽完蘇禾的陳述,蘇挽煙有種在聽電視劇的感覺,意猶未盡。
第124章 長公主的事你了解多少?
但蘇禾這會兒已經閉了嘴,蘇挽煙不得斂下心神,擺手示意了一下:「你坐下說。」
「是。」跪了這麼一會兒,蘇禾的膝蓋都麻了,踉蹌著起來,規規矩矩的坐在一旁的太師椅上。
「那繼續我剛才的那個問題,你對長公主了解多少?」怕他聽不明白,蘇挽煙補了一句:「我是說,長公主對男寵這方面,你知道多少?」
「知道不多,但也曾了解一些。」
蘇挽煙眼睛一亮:「了解一些?」
「是,此前長公主規勸蘇某時,總會派些她眷養的男寵過來遊說……所以……」
哦~
原來是這樣,她還以為蘇禾被逼得沒辦法,動過那心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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