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駕的一聲,一馬當先的消失在了林子裡。
元和帝忙吩咐了句:「跟上,不可叫她亂來。」
命令一落,頓時就有騎著馬的護衛追在長公主身後。
「唉。」元和帝指了指長公主消失的方向,笑看著余南卿:「聽宜從小便是這般任性貪玩,朕還記得父皇在世時最是寵她,如今這性子是天不怕地不怕。」
他撩袍坐在了軟墊上,繼續笑道:「這麼說,朕倒是記起來了,那時三弟的性子最軟,與我們幾個在一起,總是不愛說話,一如今日這般。」
「……」余南卿看了看身後。
浩浩蕩蕩的儀仗隊在進林子的時候就已經去了大半,也不知是不是他錯覺,馬車與皇輦的距離好像越來越遠。
而這座下的皇輦,速度好像也快了些。
元和帝順著余南卿的目光向後看去,突然笑問:「三弟,你可是在怪朕?」
因為這句話,余南卿終於看向元和帝,不知道他想表達些什麼。
似乎也不是真的要余南卿回他的話,元和帝繼續笑道:「朕給你賜了這麼一樁親,你不喜歡也是情有可原,只是如今看你與蘇挽煙感情這麼好,朕也算了卻了一樁心事。」
「……」
「只是朕很好奇,三弟你是……當真是喜歡上了蘇挽煙?」元和帝眯著威嚴的眸眼,帶著三分笑意的臉中充滿了生疏與陌生,哪還有方才的熟絡:「這個意外,朕倒是如何都沒有想到,朕在想,如果蘇挽煙出了什麼意外,三弟會做何反應?」
此話一出,余南卿瞳孔瞬間變得灰暗,宛如一潭死氣般,看著元和帝的眼裡是毫不客氣的殺意。
元和帝心底不由一顫,背脊莫名一涼。
威嚴的神情也在瞬間冷了下來。
原本他只是想利用遠寧侯府,即便蘇挽煙代嫁過去,他也認為依余南卿的性子,蘇挽煙根本熬不過幾天。
可如今,看余南卿這副神情,他是真的動情了。
元和帝覺得是件好事,余南卿有了軟肋,可以更好的拿捏他,今日的計劃也會進行得更加順利。
然而莫名地,在余南卿這股殺意撲面而來的時候,他心底浮現起不好的預感。
今日一行,他只許成功,不容失敗,否則將後患無窮。
對峙之間,還是元和帝先打破了僵局,他呵呵一笑:「不過是舉個例子罷了,三弟不必當真。」
「昭明園中的水缸,皇上可還記得?」余南卿突然吐出一句。
元和帝神情頓時一顫。
隨即便恢復了神態,笑道:「自然記得,朕還以為這麼久遠的事三弟忘了呢,當時朕也不是有意的,事後想起,便匆匆忙忙帶人前去,卻發現三弟不知何時已經不在,就是現在想起朕也是後怕。」
余南卿長眸直視著他,唇角勾著似有似無的笑容,宛如嘲笑:「是麼?」
那模樣,明顯是不信。
不僅不信,還是已經掌握了十足證據的語氣。
元和帝一口鬱氣堵在心口,頓時有點坐不住。
孩提的那些事,也值得他今日翻出來說道?
那時他們幾人約好了玩捉迷藏,他把余南卿騙進水缸,蓋上蓋子後便搬來石頭將蓋子壓死。
那半缸的水,哪怕不能把余南卿淹死,也能在第二日讓他染上風寒,嚴重的將不治而亡。
不錯,即便他是存了心思那又如何,身在宮中哪位皇子不為自而謀,哪怕是父皇一直看中的余南景,難道他就一點齷齪事都沒做過?
余南卿手上亡魂數以萬計,他有什麼資格反過來嘲笑他?
他現在可是大晉的皇帝!
「皇上!」突然,有位士兵輕呼:「是鹿!」
元和帝幾乎沒有停頓,話聲剛落,一旁的白玉象牙弓就已經握在了手裡,箭已在弦,滿弓震響,只聽「咻」的一聲,一股磅礴的氣勁揚起皇輦的幔帳。
就像是把在余南卿那裡受的鬱氣,全都要發泄在這一箭上一般,只聽一聲箭矢沒入皮肉的聲音,箭直接從鹿的脖子直穿而過,「嘭」的一聲釘在了後面的樹木上。
雖然發泄了心中的鬱氣,但元和帝的臉色仍舊不好看。
他一身龍袍氣勢盡顯,冷眸居高臨下的回望余南卿:「三弟是在拿兒時的事來怪朕?」
「皇兄為何生氣?」余南卿笑得肆意:「就如皇兄說的一般,不過是兒時的事罷了,如今臣弟也不過是回味一番,被關在水缸中的是臣弟,又不是皇兄,皇兄氣從何來?」
此話一出,元和帝的臉更黑了。
有種被余南卿嘲諷愚弄的感覺。<="<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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