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挽煙喚了聲:「進來。」
秋葉打開房門,陳萬福就端著菜邁步進來,見房裡沒人,頓時明了,垂著頭就把菜放到桌上。
因髮釵都被摘了下來的緣故,蘇挽煙的髮髻已盡數散落,這會兒要吃飯,她就從腰帶上解下一根彩繩,要把頭髮紮起來。
這是她隨手準備的,就是為了這個時候能方便。
余南卿忙把彩繩接過去:「煙兒!我來!我來!」
蘇挽煙的頭髮,十分順滑,每每握在手中都如潺潺清泉流過,纏繞在指尖時,還能聞到一股清淡的花香,讓余南卿流連不已。
他最喜歡的便是擺弄她的頭髮。
當然,也喜歡擺弄她穿過的衣衫……
還有她的髮簪……
胭脂……香膏……
算了,反正蘇挽煙用過的,他都喜歡,蘇挽煙的東西,每件都是香香的。
「……我不要!」然而蘇挽煙卻是歪頭一躲:「每次你給我扎都不好好扎,只要捆上馬尾就行了,你偏生要給我挽髻,花的時間又久,我這會兒餓了可等不起。」
余南卿忙哄道:「我這次很快!」
然而說話的功夫,蘇挽煙就已經紮好了:「我更快!」
說完,屁股一蹬跳下了床,喜滋滋的坐到桌前起筷用膳。
余南卿抿唇,好吧,這次便先這樣。
下次……他要搶快些。
另一邊,順國公府。
國公府南面,有一座十分愜意的院子。
院內打雜的家丁都是些老人,院子種著許多精細裁剪過的盆栽,院子的一角還有一小片青竹林,竹子挺拔高聳,高度已經超過了院中的建築。
許意暄的身影出現在院內,只見她穿過前院的白石小路,走過迴廊,來到主房門前。
主房門口碰巧迎面走來一個有些駝背的老人,老人衣著得體,頭髮鬍子都已經斑白,臉上的皺紋將他襯得老態龍鍾。
可那走在地上的步伐又還十分穩健。
見到許意暄,他不卑不亢的行了個禮:「小小姐回來了?」
許意暄點頭:「許伯伯,祖父可醒著?」
順老國公每回午膳過後都會午睡,那名被許意暄喚作許伯伯的,是順國公府曾經的管家。
因深得順國公信任,又一輩子都為順國公府操勞,所以順國公就給他賜了許姓。
叫許業。
許業恭首:「老爺還未睡下呢,是專程在等小小姐回來,您快進去吧。」
許意暄勾著笑容垂眸:「辛苦許伯伯。」
許業也回了個禮,這才伸手推開主院的房門。
許意暄邁步進去,她沒在正堂看到她祖父的身影,正準備往臥室走,就聽到一抹蒼老的聲音從偏堂的耳室傳來:「丫頭,我在這裡。」
許意暄微愣,轉身順著聲音走進偏堂,這才看到她祖父半佝僂著身子,從耳室緩緩走出。
那掀著帘子的手形同枯枝,似只剩下一層薄薄的皮包裹著骨頭,手背的筋脈清晰可見。
順老國公名叫許文央,今年五十有八。
花白的頭髮扎在腦上,已銅冠相系,下巴的鬍子垂到了胸前,身形不算消瘦,但臉色看上去卻不太好。
與之前在獵場看到的狀態,竟有些判若兩人。
許意暄忙上前將他扶緊:「大夫不是囑咐過要好生歇息,祖父又不聽。」
因為早年征戰的緣故,順老國公落下了一身傷病,加之又上了年紀,有時候身體疼起來連床都下不了。
但為了不讓元和帝看出端倪,必要的時候,他會叫大夫開些類似於迴光返照的藥,讓他看起來沒那麼糟糕。
畢竟他若倒下,那順國公府可能就真的完了。
只是那些藥,副作用也是極大。
順老縷皺國公這身病痛是治不好的,他自己比誰都清楚。
順國公府如今這形勢,叫他如何躺得安心,來去都是要死,還不如在死前多做籌謀。
不過這話,他沒對任何人說過。<="<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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