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南卿點頭:「嗯。」
頓了頓,又補充一句:「說來,馥城的龍舟賽,比京城的還要隆重些。」
「那我們要早些占位置。」
「好。」
余南卿默默記下這件事,那沿河設有觀龍舟的絕佳之地,屆時他要早早訂下位置才好。
沉默片刻,又問:「煙兒可想好藥鋪的名字了?」
「沒有。」蘇挽煙好笑:「今天才見著藥鋪,哪能一下子想到叫什麼名字,不然你給我起一個?」
余南卿沉疑一瞬:「濟世神殿?」
「……」蘇挽煙無語:「算了我自己來。」
「不好?」余南卿不甘心,又想了一個:「神醫妙手?」
蘇挽煙枕在欄杆上輕托著下巴,聞言撇了撇嘴,不說話。
余南卿又開口:「懸壺濟世?問濟蒼生?起死回生?」
「……」蘇挽煙好笑:「就不能低調些?」
蘇挽煙一身濟世本領,低調什麼?
余南卿自是不明白,他恨不得告訴全世界,他有一個神醫娘子,生死人,肉白骨,他便是其中一個活生生的例子。
只是……
只是蘇挽煙的性子,向來不爭不搶。
若是有人拿著神醫的幌子來搶她的成果,余南卿覺得蘇挽煙也不會去介意,她曾說過,她留下來的那些方子,就是為了造福世人的。
不管是以哪種方式傳播出去,她都能接受。
「你又在想什麼呢?」見余南卿突然沉默,蘇挽煙好奇的笑看著他。
「煙兒是大愛無疆之人。」
余南卿吐出一句,蘇挽煙滿頭問號,只覺莫名其妙。
「妙生堂。」蘇挽煙笑問:「這名字怎麼樣?」
妙生堂?
余南卿回神:「嗯,極好。」
「那明日我讓人找師傅造匾。」
「我已經安排好了,名字送去,今日便開始造。」
「那麼急?」
「匾造好了,煙兒何時開張都可。」
「好吧。」蘇挽煙順其自然:「反正我要休息一段時間,趕了那麼久的路。」
而且,她這會兒還時刻惦記著代知宛的婚事,說來,今夜要給她們去封信才行,將她到馥城的所見所聞都告訴她們。
還有與余南卿的婚事。
兩人在樓里就這麼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不知不覺,便到了黃昏時分,明明說要逛一下馥城的,沒想到最後竟在藥鋪窩了一天。
蘇挽煙想起都有些想笑。
回到府邸,還沒走到前院,就聽到一個粗獷的聲音傳響:「不必了不必了,老夫又不是走不動,你們跟著我做什麼?都回去都回去!」
是呂策忠的聲音。
越過前院的影壁,便見呂策忠壯如大山的身形映入眼帘,周圍跟著一群小廝:「呂將軍,您就多休息片刻,王爺與娘娘馬上就回來了,屆時你再回客棧不遲。」
「怎麼了?」話才剛落,蘇挽煙的聲音就響了起來。
「呃!娘娘,王爺,你們來得正好。」他恭首行過一禮,道:「小的不過就喝了些酒,又不是癱了瘸了,哪裡需要這麼多人跟著?娘娘,您快跟他們說說,都散了吧。」
他一個大老粗,跟著這麼多人伺候像什麼話?
還說他喝醉了,看不起誰呢?
要不是沒有能喝的,他還可以喝一天!
那小廝忙道:「王爺,娘娘,也不是奴才們硬要跟著,呂將軍吃酒,從昨日下午時分一直吃到今日天清,奴才們也是擔心呂將軍出事……」
昨日下午時分,也就是從蘇挽煙入洞房開始,呂將軍就已經在喝了。
喝到今日天清,那就是卯時,蘇挽煙啞然,看向呂策忠,只見他面色還帶了一絲紅潤,像是酒意還未完全消退。
但靈台清明,方才見他步伐也穩健,醉意應該是沒有了。
蘇挽煙不知該說什麼,只忍不住笑了聲:「佩服。」
喝那麼多居然也沒酒精中毒,難怪他們都說呂策忠是他們軍中最能喝的。
說來,昨天余南卿也喝趴了了,怕就是被呂策忠灌的。
此前她可從來沒見過余南卿醉酒。
蘇挽煙擺擺手:「你們都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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