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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南卿聞言微微挑眉,原來不是在關心他。

驀地,在蘇挽煙看不見的地方,嘴角噙了一抹微不可見的笑容。

本來蘇挽煙計劃是一邊遊玩一邊去京城,卻沒曾想因為心裡一直記掛著代知宛的婚事,總想提前抵達,如此就能跟許意暄跟代知宛敘敘舊。

所以一路下來,什麼遊玩的心情都沒有,只剩趕路。

原本還以為會遇到匪徒,然而風平浪靜,什麼都沒發生。

蘇挽煙是在八月十三那日抵達的京城,剛好趕在了八月十五中秋節前。

恭親王夫婦回京,那場面必定是大的,在外的藩王若沒有皇帝的召喚,是不得擅自回京的。

所以在出發前,余南卿就已經擬了摺子上報,送進京的摺子比余南卿早到了十天。

太皇太后收到余南卿要進京的消息時還是有些驚訝的,因為余南卿才去馥城沒多久,這會兒又因代知宛的婚事趕回來。

太皇太后也沒想到,昌國公府跟恭親王府的關係,已經到了這麼要好的地步?

她還是有顧慮的,她怕余南卿要馥城封地只是個幌子,怕他這次回京就不走了。

只是現下,太皇太后還不能明著跟他們對峙,他們說是來參加代知宛婚禮的,她也沒理由把人轟回去。

所以余南卿抵達京城那日,太皇太后還是下了令,讓幼帝親自去迎接余南卿,以表朝廷對他一直以來的重視。

觀禮的人群中,蘇挽煙一眼就看到了身在二樓的代知宛跟許意暄,只見代知宛正激動的抱著許意暄的肩膀,眼眶都紅了。

蘇挽煙不著痕跡的朝她們揮了揮手,隨即在余南卿的攙扶下,緩緩上了馬車。

宮裡,早早就備下了洗塵宴。

蘇挽煙有種,來了京城果然少不了各種宴會的即視感。

洗塵宴。

幼帝坐在帝位上,目神透著如傀儡般的空洞。

蘇挽煙記得上一年離別時,哪怕受太皇太后操控,他眼裡依舊透著不屬於他這個年齡的沉著與睿智。

然而現在才短短几月,變化卻不是一般的大。

洗塵宴上的官員,蘇挽煙倒沒有細看,本來她認識的就不多,倒是遠寧侯位的席位她瞄了一眼,出席的是蘇時檐。

蘇時檐的臨座,坐著一個眉眼與蘇時檐有些相像的人,只不過這人生的比蘇時檐要高大一些,模樣也不像蘇時檐那樣文謅謅的。

奇怪的是,這人向蘇挽煙投來的目光帶著不屑與傲慢。

蘇挽煙一下就猜到他的身份,是遠寧侯府的嫡次子,蘇時檐的親弟弟蘇時栩。

蘇挽煙跟蘇時栩的交集,比跟蘇時檐還少,對於他的不屑與傲慢,她自然不會理會。

「馥城如何?恭親王與恭親王妃可還適應?」酒過三巡,太皇太后的聲音在大殿上響起。

第462章 花廳敘舊

蘇挽煙勾著得宜的笑容:「承蒙太皇太后關心,馥城就如各位所知的那樣,四季如春,十分愜意。」

「王妃聰慧,才離開京城沒多久,哀家便開始想念你們了。」太皇太后說著客套的話,下一秒話鋒一轉:「不過,哀家聽聞,王爺在馥州要頒布新的稅法,可有此事?哀家怎麼不知道?」

幼帝無政權,太皇太后還是一如既往的強勢。

既問起這話,便表明太皇太后對改稅法的事是不滿的,而且既然要改稅法,為什麼沒有上報。

若余南卿身在馥州也就算了,太皇太后即便想管也鞭長莫及,但這會兒人就在眼前,太皇太后可不會任著余南卿無視她的權威。

哪怕什麼都不能改變,她也要給這兩人添添堵,時刻告訴他們,她才是大晉的掌權人。

蘇挽煙微垂了眸子,便聽余南卿緩而溫沉的聲音從耳旁響起:「新稅法是為造福百姓,只是目前尚未成型,待新稅法成熟,臣定當上稟。」

太皇太后臉上的笑容沒太大變化,也不知對這答覆是滿意還是不滿意。

說道:「這是好事,哀家恭候佳音,不過以後有什麼決策,恭親王還是三思而後行才好,到底是大晉國土,及時上稟朝廷,哀家也好為你們出出主意。」

余南卿都說是為了造福百姓,她還能說什麼?

況且她也不是真的要反對什麼,相反,余南卿減稅也是件好事,雖然交給朝廷的數少了,但至少代表他沒機會在從中抽太多油水。

她只是看余南卿跟蘇挽煙不順眼而已,真的細想下來,她也不是真傻。

余南卿沒理會太皇太后的胡說八道,蘇挽煙見狀垂眸笑應:「是,臣明白。」

太皇太后在宮裡安排了寢殿,不過蘇挽煙謝絕了,跟余南卿回了恭親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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