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愈加低聲下氣,把挺直的脊背彎下去,高傲腦袋垂下祈求原諒。
姿音也很不好意思,薄薄的肩膀漸漸縮起來,腦袋也理虧地矮下去。
兩個人,腦袋一個比一個低,面上都一副無比心虛愧疚的模樣。
宮硯低頭:「對不起。」
姿音低頭,「不用……」嘴笨,在心裡抓耳撓腮辯白:不是你的錯,這有可能……怪我。
宮硯頭更低:「真的對不起。」
姿音在心裡:嗚嗚,對不起,真不是你的錯。
因為雙方都太過投入,不知不覺兩顆腦袋就嗑在了一起,宮硯忙扶住姿音:「嗑疼了嗎?」
姿音實在是受不了了,羞愧得滿面通紅,抱起魚崽一股腦沖回房間。
他在屋裡踱步,長吁短嘆,照宮硯的執著程度,明天給他跪下都有可能。
怎麼辦,怎麼辦?想了許多不讓宮硯帶崽崽的理由,但細究之下,都很勉強,只會讓宮硯誤會更深。
姿音長吁短嘆,魚崽有樣學樣,小老頭似的長長吐出一口氣:「唉,唉~」
魚崽現在身體裡不缺宮硯的信息素,即使只有姿音陪伴,一樣乖乖入睡。姿音哄睡了小崽,手掌還在柔柔拍著崽崽後背,想像著明天要如何面對宮硯,愁得眉頭輕鎖。
突然,耳畔響起一道義氣的聲音。
「有事你找我。」
他的人類好朋友!姿音上岸偽人,對人類只能說一知半解,但他的好朋友可是資深人類。
姿音打給了江溪,半遮半掩,簡陋地講述了目前自己的困境。
姿音:「有沒有辦法讓他不要再繼續給我道歉了。」
江溪驚奇:「他又犯錯了?」
姿音連忙擺手:「不不不,這件事跟他沒關係。」
江溪:嘖,你再維護他?上次他說什麼來著,男人犯錯只有0次和億次!瞧瞧吧,瞧瞧吧,這才多久!
不過江溪不會對朋友太多苛責,姿音一看就是那種會被渣男玩弄於鼓掌之中的天真純情小白花。
而且姿音這次進步了,連那男人的道歉也不想接受,豈不是個要拒絕,要分手,要讓那人放棄死纏爛打的意思?
這題他會。
江溪篤定道:「你聽我的就行了,保准管用!」
第二天周日,宮硯帶姿音和小崽出去玩。
面對商場生意,他玲瓏心思,一錘定音,但面對姿音,宮硯無計可施。昨晚絞盡腦汁,輾轉反側,想出的辦法無非就是帶姿音出門玩,不論姿音說什麼,他都點頭,姿音想要什麼,他都買拿下,讓姿音心情慢慢轉晴,解開雙方這個芥蒂。
宮硯拉開車門,手掌護在姿音頭頂,把他迎下車,進入預定的餐廳。
雙方落座,身著熨帖領帶馬甲的服務生把菜單交給宮硯,宮硯紳士地遞給姿音:「看看想吃什麼。」
姿音有點小緊張,聞言一掀濃密眼睫:「……你點吧,我都可以。」
從他平時的飲食,宮硯看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偏好,姿音吃什麼東西都仿若發現金子似的,一雙烏眸精光閃閃,一點也不挑食。
宮硯唇角勾了勾,點了些店裡的經典菜品。
服務員走後,氣氛有點冷清,宮硯輕咳一聲,找話題道:「沒有小崽在,就我們兩個,有點不適應。」
他早晨把魚崽送回爺爺奶奶家了。
「你不用擔心,」宮硯說,「老人家把崽崽看成眼珠子一樣,需要注意的地方我反覆叮囑過了。」
「嗯。」姿音在桌底搓了搓手指。他不擔憂這個,自己都沒發現,對於宮硯,有種下意識的信賴。
一道酒漬羅氏蝦,一道蔥燒小肋條,一道紅酒牛肉塔,一道焦燒魚排先送了上來。
刀叉輕碰,宮硯攜一塊酥香魚排放到姿音面前的白瓷盤上。
姿音沒拿餐具,只顧把漂亮的唇微微抿起,忍耐似的,雙手擱在腿上,略低著頭,細眉輕蹙。
宮硯疑惑,正要去問,就見姿音嘴角似動非動,而後猛地抬起一張敷粉的小臉。
「魚、魚魚這麼可愛,怎麼可以吃魚魚!」
宮硯:「?」
宮硯懵。
雙方對視五秒,姿音的臉更紅了,像承受不住這份羞赧,山茶花似的首先把腦袋垂了下去。
宮硯:「噗。」好可愛。
姿音抬起頭:「?」宮硯是不是笑話自己了?
宮硯連忙繃起臉皮,面上嚴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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