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很舒服，身體好像變輕鬆了。」她有些詫異，佘淨暖剛出院幾天身體恢復得很好，確實沒什麼不適感。但經於枳柚這麼一弄，全身瞬間輕盈許多，就像蛇脫掉舊皮重獲新生一樣。

於枳柚若有所思的點頭，「要不你什麼時候再去做個體檢吧。」接著她把水尾的事跟大家說了一遍。

秦夜依舊沒什麼反應，仿佛這很理所應當。反倒是黎向安，看於枳柚的眼神都不一樣了，頭跟個撥浪鼓似的左右擺，「你果然是天選藍星星主。」

「？？」

黎嬸做完最後一道菜和黎叔一起坐下，一家人說說笑笑確實把飯菜吃得七七八八。這邊剛放下筷子黎向安的光腦就響了，同時秦夜也收到消息提醒。

「不會出什麼事了吧，哎，錢不好賺啊。」前一秒黎向安還在插科打諢，後一秒神情忽然凝重起來。

於枳柚對上秦夜的目光，聽到他沉聲說道：「康毅中死了。」

第37章

翌日。

植物園主選了個避光的角落，從於枳柚兩人進入艦艇到現在一動不動，不知道的會以為那裡只是個雕塑。她看不見植物園主的模樣，它的身體沒有第一次見面那麼光滑，依然水桶粗細卻總給人瘦了一大圈的感覺。

「它怎麼了？」佘淨暖小聲問。

「好像剛從蟲坑裡出來。」於枳柚看到植物園主明顯僵了一下。

「蟲坑是什麼？全是蟲子的大坑？」

她想了想，「八九不離十。」

行程有五六個小時，期間要歷經3次躍遷，兩人默契點亮光腦鼓搗。於枳柚收到一份地圖，說是水尾他們在問學校和垃圾廠的選址。

兩者都要在占地面積大點的地方，學校在城區，垃圾廠最好離城區稍微遠一點。一座垃圾廠大概可以處理兩到三個城區，藍星目前有生活痕跡的區域只有4個，她在這裡面選了幾個點畫上紅圈，又在以後可以開發居住的地方選了幾個點，然後問了一下秦夜的意見才發給路珂。

居住區是確定了，但居民呢？

藍星現在的居民有一大半將要回到他們自己的星球，只有那些在藍星人造子宮裡出生的人，以及找不到出生地的孤兒才會繼續留在藍星。人數相對來說實在太少了，連一個城區都住不滿。

佘淨暖聽到於枳柚嘆氣，輕聲問道：「怎麼了？」

「藍星居民太少了，幾乎等同於空星。」於枳柚托起下巴，把光腦轉給佘淨暖看，偌大的地圖上只有稀稀落落幾個紅點。

「我也回去藍星吧。」

於枳柚睜大眼睛看她。

「蒼宇星雖然好，但在這邊我能做的事很少，什麼都得從頭學。可以說別人已經在百米遠之外，我卻還在0點。既然這樣還不如回藍星，大家都是0點出發，從基建開始說不定以後還能混個原始股。」

「那怎麼也得給個大份。」

兩人相視而笑。

於枳柚望向窗外，黑暗被一縷縷光彩染過，遠處一顆藍白相間的星球格外耀眼，和另一方環繞暗紅紋路的深色行星呈鮮明對比。

「那就是幽冥星？」

「嗯。小暖，你說把藍星改名成蔚藍星怎麼樣？」於枳柚望著遠處發呆，藍星這個名字過於簡單，有些埋沒了它的美。

……

降落地在植物園外幾米遠，熟悉的公園在眼前，兩人的心境卻大不同。

植物園主刻意離她們很遠，但總歸也是要出來的。於枳柚看到它根莖處的泥土雜亂，機械花盆上有不少磨痕，綠色的身體遍布黑點，三個黑窟窿里精神力微薄。

植物園主瞥過的那一瞬，她感覺它眼睛裡散發出來的幽怨和委屈。

於枳柚：……怎麼好像是被她欺負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