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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雜誌總銷量高達千萬,而這套穿搭也被粉絲一致評為歷年最優,如今在他眼中卻是那麼的刺眼。

他嗓音微啞:「我……今天忘了帶筆。」

晏久卻從包里拿出一支筆:「沒關係!我隨身帶著的。」

紀懷星低眸,手指微顫著接過那支筆,片刻之後,才緩緩在封面上籤下自己的名字。

「謝謝紀老師!」晏久高興極了。

紀懷星將雜誌和筆遞還給晏久,望著少年尚且稚嫩的面龐,突然間脫口問道:「能帶我去探望一下你的父親嗎?」

晏久受寵若驚:「啊……這樣會不會太麻煩紀老師了?」

「沒關係,你是斐言的朋友,」紀懷星溫聲道,「何況是我電影宣傳活動上出的意外,我也很想去看一看。」

「可是……」晏久向紀斐言投去詢問的目光。

紀斐言點頭:「既然小叔叔一片好意,你就帶小叔叔去看看吧。」

晏久這才放下心:「那就先謝謝紀老師了。」

紀斐言被他說得自尊心作祟,不甘示弱地掀開被子,硬是想要下床,誰知腿腳竟提不起一絲力氣,讓他險些從床上跌下來,好在秦煜時反應迅速,及時伸手抱住了他,這才讓他免於和地板來個親密碰撞。

為了不讓自己狼狽摔落,紀斐言不得不摟住秦煜時的脖子,以他堅實有力的臂膀為依靠,才能勉強維繫住一絲尊嚴和體面。

被秦煜時完全拿捏的感覺幾乎讓他羞憤欲絕。

和秦煜時在一起這麼久,他還是第一次造作到自己下不來。

玩脫了……

「逞強可不是好習慣,」秦煜時的聲音慵懶散漫,「還有,每次睡完就不認人的毛病,也得改改。」

溫熱的鼻息噴灑在紀斐言臉上,令他心跳漏了兩拍。

他按捺下那股奇異的悸動,語氣里隱隱有埋怨的意味:「這能怪我麼?」

「嗯,我承認是我造成的,」秦煜時挑眉,坦白認下罪行,「不過也不知道是誰昨晚一直讓我繼續?」

「舒服……」紀斐言抿了抿唇,吐露出兩個字來。

秦煜時微微一怔,眼底的笑意更明顯了:「有這麼喜歡嗎?」

「勉強承認你技術不錯。」

「其實當日朕所乘坐的轎子,是與孟大人的調換過,送朕出逃的,」祁寧的目光又回到他的身上,神色淡漠,像在透過他看另一個人,「那日他沒有來,你卻出現了。」

「不可能……」祝遙雪喃喃著後退,「你、你怎麼可能……你不拆穿我——」

「因為朕很想知道,取代他的,究竟是什麼樣的一個人。」

祝遙雪的臉刷的慘白。

因為他的自負,在隨祁寧回宮之後,他沒有再派人去檢查那輛馬車。

他以為是他的姿容博得了帝王的寵愛,以為祁寧是個不折不扣、心軟無能的昏君。

他以為自己瞞天過海才有了今日,以為真正的祝遙雪早已病故。

他甚至以為自己算無遺策,在這日之後還能幫祁寧換得一命——

他也以為……祁岫待他是真心的。

這一輩子兩次錯算,一次錯在與祁寧初遇,他自負計劃萬無一失,一次錯在對祁岫深信不疑,釀成終身之禍。

原來見他的第一眼裡,祁寧就已知道他不是真正的祝遙雪。

祝遙雪是個品行端正、光風霽月的正人君子,而不是他這個卑鄙齷齪、不擇手段的騙子。

他輸得徹徹底底……輸給了一個死人。

祝遙雪咬牙:「既如此,為什麼不趁早除去我?陪我演這齣戲到今日……就是為了看我的笑話麼?」

「是啊,就是為了看你的笑話……」祁寧修長的手指緩緩撫摸他臉頰,眼底的愛意同恨意一樣癲狂,「你這樣為祁岫對付朕,朕也想讓你嘗嘗被戲耍玩弄的滋味。」

是懲罰。

甚至是報復。

那些本該爛在心裡的秘密,終究還是忍不住說出了口。

他對祝遙雪說的一切是真的,只有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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