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這樣,就不占用紀先生的私人時間了。時間不早了,紀先生今晚就在這過夜吧,明天我會讓人送你和林琛去學校。」他說。
「謝謝林董。」
紀斐言站起來,禮貌地欠了下身,然後轉身離開書房。
關上門的一剎,他的視線透過門縫再一次看見桌上的相冊,腦中忽的有道閃電一閃而過。
他想起是在哪裡見過那名女人了。
是秦煜時臥室里的畫上!
儘管他只去過一次秦煜時家,卻對那些畫有著無比深刻的印象。牆壁上,畫板上,畫框裡……都是同一個女人的畫像。
照片上的女人,竟和秦煜時畫上的女人,有著十二分的相似。
是巧合嗎?
這個世界上真的會有兩個人,長相如此相似?
紀斐言在這裡人生地不熟,本想給林琛發條消息,卻聽見走廊盡頭傳出一陣腳步聲。不同於林松庭的穩重,這聲音略有些急。
紀斐言抬起頭,看見一名身穿黑色西裝的男人停在他面前。男人約莫三十出頭的年紀,下巴有一圈淺淺的鬍渣。
「紀少爺,您和老爺談完了?」男人恭敬地彎腰,「我是林家二管家,林瑞金,您叫我瑞叔就好。松哥還有別的事要處理,由我帶您去和少爺見面。」
紀斐言收起手機:「那就麻煩你了。」
「紀少爺是初次來這裡?」
「是啊。」
「不知道紀少爺對這裡的感覺如何?如果有需要的地方,您儘管告訴我。」
「不用麻煩瑞叔,我和林琛說就好。」
「紀少爺不必跟我客氣,」林瑞金對他投去意味深長的目光,「您是少爺的朋友,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就好。」
聽了這番話,紀斐言終於意識到林瑞金對自己這麼客氣的原因。他大概以為自己是林琛的男朋友,甚至是未婚夫,所以連稱呼都用了「紀少爺」,而不是「紀先生」。
紀斐言心裡對林家的事存在諸多疑問,而林瑞金是林家的二管家,熟知林家上下的事務,既然他想要獻殷勤,紀斐言索性將計就計,點頭道:「那就麻煩瑞叔了。」
林瑞金微笑著頷首,又關切地問他:「剛剛老爺沒有為難紀少爺吧?」
「沒有,」紀斐言如實說,「林董只是找我詢問畫展的事。」
記得當時書房的牆上,似乎也裱了許多幅畫,大多都是色彩濃烈的油畫。
林瑞金有些意外:「畫展?」
「是啊,」紀斐言藉機問出了內心的疑惑,「林董他喜好油畫嗎?」
聽到這個問題,林瑞金臉色微微變了,眼神變得陰晴不定,他沉默了一會兒,說:「不,老爺從不作畫。」
紀斐言隱約感覺到他話中有話,正想問起,林瑞金臉上的陰霾已經一掃而空。
「老爺有收藏畫作的習慣,」林瑞金微笑地解釋道,「他經常會請人來畫一些畫掛在別墅里。」
是嗎……?
紀斐言回想起書房的那張照片,總覺得還有許多疑點。
如果那個女人僅僅是林柏旻鍾愛的畫家,林柏旻需要將她的照片珍藏在掛滿珍貴畫作的書房嗎?
「紀少爺,」林瑞金打斷他的思緒,「老爺性格強勢,如果剛剛說了什麼讓您不舒服的話,您可千萬別放在心上。」
「我明言。」紀斐言點頭。和林柏旻這種身份的人談話,當然不能和普通人交流相提並論。
「還有,老爺身體不太好,紀少爺平時儘量別去打擾。」
紀斐言回想起林柏旻書桌上的藥瓶,點頭:「謝謝瑞叔提醒。」
林琛的房間位於一樓,靠近別墅後方的花圃,需要繞一圈才能到達,是整個別墅風景最好的房間。
紀斐言跟著林瑞金穿過長長的走廊,隱約間甚至能夠聞到瀰漫在空氣中的淡淡花香,那是百合花的香氣,清淡雅致,混在噴泉的泉水裡,連冰冷的水珠都被滋潤出了溫度。
「對了,瑞叔。」
「怎麼了?」未出世的弟弟?難道是指……
涉及到逝者,如果繼續追問,未免太不尊敬。紀斐言點頭:「我明言了,謝謝瑞叔。」
林琛聽見他這麼說,唇邊終於露出一抹微笑:「那就好。」
他習慣性拿過那杯剛泡的咖啡,卻發現杯子裡的咖啡早已涼了。
自從那天之後,林琛再沒有在紀斐言面前提過和秦煜時的事。他讓紀斐言記下了林瑞金的號碼,以便紀斐言聯絡不上他的人有其他人能聯絡,對別的事卻隻字不提,就好像那天的不快只是一場夢一樣。
紀斐言知道林琛心有芥蒂,自然不會在他面前主動提起,萬一像原主一樣引發林琛不滿,吃虧的只會是他自己。但林琛對他說的那些話,卻始終在他心底揮之不去。
在林琛的敘述中,秦煜時整天跟一群混混在一起,抽菸干架懟老師,不愛學習,說話也毒舌,這一切都和原書的劇情分外吻合。只是……
他與秦煜時做同桌短短兩星期,竟無法回憶起秦煜時陷害過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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