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並沒有一味順著他,卻不施壓,也留足了空間。
就當是在演練,把他當成實驗樣本,終有一天,等時機成熟,她要把真正想問的問出口,還要確保他一定會照實回答。
——不必急在一時。
她站起來,微微彎腰與他告別,“時間不早了,我真的要走了。”
即便燕雪舟真的不肯說也沒關係,她還有別的辦法,開局不利,梁冰每走一步都如履薄冰,只求不要變得更加糟糕。
但就在轉身離開的一瞬間,梁冰聽到燕雪舟說,“她是我媽——”
第十二章 失算
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梁冰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輕率,這樣撕開他小心掩飾的傷疤,後果她能承擔得起嗎?夜幕悄然降臨,窗外風聲呼嘯,城市燈海綿延。屋內沒有開燈,梁冰看燕雪舟也沒有要開的意思。“生物學上的而已。”他的身體大半都籠罩在黑暗裡,全然不在意的樣子,“他們離婚二十年了。”算起來,應該是燕雪舟剛出生沒多久發生的事。梁冰想起在醫院陪護需要簽字時從來都是許嵐自己簽,也沒聽她提過有孩子,不是說血緣是人世間最深的羈絆嗎?思及此,又恍然生出一些和他同病相憐的錯覺來。站著顯得太過居高臨下,梁冰遲疑片刻,在燕雪舟旁邊的位置側身坐了下來,“許教授不知道你在這裡上大學嗎?”“知道又怎麼樣?”他抬起手虛虛地捂了下額,後仰著將頭抵在沙發靠背,冷嗤道:“就算是在校園裡迎面碰上,她也只會當做不認識我。”描述太過具體,梁冰毫不懷疑曾經發生過類似的場景,光線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聽到他乾澀諷刺的聲音,“她跟你一樣……”梁冰不明所以地蹙眉,下意識問了句,“什麼?”他側過臉去,留下一句輕聲的調笑,“很會裝。”“是嗎?”梁冰沒慣著他,陰陽怪氣地說:“如果一個人從我認識她開始就一直謙虛有禮,待人平等尊重,而另外一個人總是講話很難聽,整天發不完的脾氣,就算前者是裝模作樣,我也更願意跟她交往。”燕雪舟冷眼睨她,“罵誰呢?”梁冰表面認慫,“打個比方而已,請勿對號入座。”“你再罵?”梁冰低下頭不作聲了。少了交談聲,屋內重新安靜下來。燕雪舟維持著一個不太舒服的姿勢,閉著眼靠在那裡,額角有些許明顯的汗意,呼吸緩慢,看起來像是發燒了。他的悄無聲息讓梁冰心中不安,她甚至不確定他是不是還醒著。於是,梁冰打算起身離開前多問了一嘴:“你家裡有體溫計嗎?”“……沒有。”嗓音又低又啞。她謹慎地再問:“你是不是發燒了?”他又有些煩了,“不知道。”她猶豫再三,絮絮安排,“…
萬萬沒想到是這樣的答案,說不上來是為什麼,梁冰突然有些後悔自己的輕率,這樣撕開他小心掩飾的傷疤,後果她能承擔得起嗎?
夜幕悄然降臨,窗外風聲呼嘯,城市燈海綿延。
屋內沒有開燈,梁冰看燕雪舟也沒有要開的意思。
“生物學上的而已。”他的身體大半都籠罩在黑暗裡,全然不在意的樣子,“他們離婚二十年了。”
算起來,應該是燕雪舟剛出生沒多久發生的事。梁冰想起在醫院陪護需要簽字時從來都是許嵐自己簽,也沒聽她提過有孩子,不是說血緣是人世間最深的羈絆嗎?思及此,又恍然生出一些和他同病相憐的錯覺來。
站著顯得太過居高臨下,梁冰遲疑片刻,在燕雪舟旁邊的位置側身坐了下來,“許教授不知道你在這裡上大學嗎?”
“知道又怎麼樣?”他抬起手虛虛地捂了下額,後仰著將頭抵在沙發靠背,冷嗤道:“就算是在校園裡迎面碰上,她也只會當做不認識我。”
描述太過具體,梁冰毫不懷疑曾經發生過類似的場景,光線昏暗,她看不清他的表情,卻能聽到他乾澀諷刺的聲音,“她跟你一樣……”
梁冰不明所以地蹙眉,下意識問了句,“什麼?”
他側過臉去,留下一句輕聲的調笑,“很會裝。”
“是嗎?”梁冰沒慣著他,陰陽怪氣地說:“如果一個人從我認識她開始就一直謙虛有禮,待人平等尊重,而另外一個人總是講話很難聽,整天發不完的脾氣,就算前者是裝模作樣,我也更願意跟她交往。”
燕雪舟冷眼睨她,“罵誰呢?”
梁冰表面認慫,“打個比方而已,請勿對號入座。”
“你再罵?”
梁冰低下頭不作聲了。
少了交談聲,屋內重新安靜下來。
燕雪舟維持著一個不太舒服的姿勢,閉著眼靠在那裡,額角有些許明顯的汗意,呼吸緩慢,看起來像是發燒了。
他的悄無聲息讓梁冰心中不安,她甚至不確定他是不是還醒著。
於是,梁冰打算起身離開前多問了一嘴:“你家裡有體溫計嗎?”
“……沒有。”嗓音又低又啞。
她謹慎地再問:“你是不是發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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