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癱軟的腰肢卻被一隻暖熱有力的大手扶住,猛然往上一送,扶她坐穩。令漪身子一顫,瞬然從那稀薄的空氣里清醒過來,她害怕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他薄唇輕勾,似嗤似嘲,眼眸里全是她看不懂的情緒。

四目相對,時間近乎凝滯。半晌,她聽見他問:「孤喜歡你?」還想把你送給老頭子們做繼室?

這一句很有幾分咬牙切齒與怒極反笑的意味,顯是被她氣到。

令漪唇瓣輕咬,濃密眼睫慌張亂眨著,拼命想著對策。

嬴澈冷然一笑:「胡言亂語!」徑直拂袖而去。

第13章 夫君屍骨未寒,她怎能夢……

此日回去之後,令漪接連做了好幾日的噩夢。

永遠是香霧迷濛的夏日午後,在那間她曾去過的雲開月明居里,她被放在那張向陽的大書案上,環住她的手臂粗碩而堅硬,握著她腰往上一提,激得她心如鹿撞,渾身顫慄。

有微涼的指遊走在她平坦的小腹,呼吸灼熱,噴灑在她頸邊:

「今日到這裡,可以嗎?」

夢中的一切都是那般真實,她好像睡在柔軟的雲端,又好似是在春日暖絨的草地上,可唯獨看不清,夢中痴纏的男人的臉。她起初以為是夢見了丈夫,但丈夫沒有這樣健碩的體魄,也未來得及同她圓房便永遠離開了她,他很體貼她,即使溫存,給她的感覺也與此完全不同。

宋郎,是你嗎?夢中的她淚流滿面地問,可夢中的男人卻從未給過她回答。

然後就是夢魘的最後,男人的臉總會變成王兄,俊顏懸在她上方,墨色的髮絲一滴一滴地落著汗,眉眼間卻全是厭惡:

「賤婦!」

他死死攥住她的脖子,將她摔落在地,夢境天旋地轉,她從雲端跌落深淵……

被掐住脖子的瀕死感真實無比,她驚叫坐起,才發覺這只是一場午後噩夢。

原來她竟夢見自己變成了那傳聞里意圖勾引王兄的女子!

如此荒誕的夢一連做了好幾天。每每驚醒,令漪皆是一身冷汗。

蒼天可鑑,她暫時對他並沒有什麼想法,更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做這樣的夢,只猜想,許是那日落水為他所救有了肢體接觸的緣故。加之自己也隱隱有過勾引王兄以達成目的的想法,才會夢見這些。

她起初覺得羞恥,夫君屍骨未寒,她怎能夢見這些?後來更覺得害怕,她不該有這樣的念頭,王兄不是她可以掌控得了的人,除卻利用他對付嬴菱她們,其他時候,還是遠離為妙。

總之,她在心裡告誡自己——今後絕對、絕對不可以招惹王兄。

好在接下來幾日也還算風平浪靜,晉王那邊什麼動靜也沒有,令漪同簇玉洗淨了他那件外袍,存放起來,以備他來日問起。

至若嬴菱——那日離開後,太妃即著人送了些綢緞作為謝禮,不管心裡怎麼想,面子上倒是還過得去。

反倒是雲姬,聽說女兒落水被晉王所救,興沖沖地往小桃塢跑了好幾次來勸她,遭了幾回冷臉也不氣餒。

二月春光就這樣在令漪的不安中匆匆掠過,此後多日她都沒有外出,直至清明將近,才乘車去往北邙山下的北園,拜祭亡父。

而她人剛走,雲開月明居里,晉王便得到消息。

嬴澈正在書案前親擬給小皇帝的上表,聞言,手中狼毫微頓,一滴墨便落在灑金的箋紙上。

他將箋紙撤去,不動聲色地問:「她去北邙做什麼?」

寧瓚答:「北園亦在北邙,清明快到了,想來,是去上香吧。」

至若給誰,卻未說得很明白。

北園是朝廷專用來處置、安放罪臣屍首的地方,裴慎之的屍首即「葬」在那兒,嬴澈自然知曉。他另換了張箋表,面上依舊沒什麼表情,只問:「沒用王府的車麼?」

「回殿下,是去車坊租的車。裴娘子似乎同那車夫很熟,每每出門都是找他,上次……上次也是。」

寧瓚邊說邊暗暗打量了下主上的臉色。上次裴娘子「胡言亂語」可謂大大得罪了殿下,就連她落水被救之事,蘭雪堂那邊也暗暗揣測是裴娘子刻意勾引。殿下素來最厭惡矯揉造作、圖謀不軌的女子,像是聽信了這話,之後多日都未過問小桃塢,像是動了怒。

可殿下又讓他盯著小桃塢,說是以防裴娘子同宋家還有往來。但眼下又在關心她似的,過問她出行的車駕,這……到底是生氣不生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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