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纖英問。
不及簇玉回答,屋中女子破碎的哭音與聲聲拒絕已傳入耳,她驚得幾乎打翻了手中托盤:「這,這是發生了何事?」
簇玉哭道:「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女郎方才吩咐我去打水,等我回來就這樣了。殿下他……他……他怎麼對女郎這樣啊!」
纖英原大幾歲,聽著裡面女子越來越大的哭聲與痛苦的抗拒已是明白了過來,臉上陣紅陣白。
殿下醉了酒,竟是把娘子當成了解酒藥。
可生米都已煮成熟飯,她們這些做下人的難道還能進去阻攔不成?殿下是王府的主人,王府里的一切都是殿下的,就算是裴娘子,也不例外。
看來這碗醒酒湯,倒是不必送了。
她很快鎮定下來,對簇玉道:「殿下醉了酒,既已成事,也是沒辦法的事。咱們等著吧,等殿下清醒過來。他自己會處理的。」
「可,可娘子是他的繼妹呀!」簇玉哭道。
「是繼妹又不是親妹,有何不可?」纖英道,「這不是我們做下人的該過問的事,你我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各做各事吧。」
「我回去燒水了。你守好門,不要讓旁人進來。」
纖英說完即轉身走了,獨留簇玉一人呆愣地立在門外,聽著屋中女郎痛苦的哭音,捂著嘴無聲淚落。
事情果然和娘子設想的一般順利,她也理應為娘子感到高興才是,可為什麼,她一點也高興不起來呢?
*
不久,雨卻落了下來,暮春的雨原比早春更猛烈些,起初還只是淅淅瀝瀝的一針,後來雨勢大如牛毛,打得庭下種植的桃杏零落一片,空氣中瀰漫著清新的杏花香氣。
簇玉倚在廊柱上,睜著發紅的眼怔怔地看廊下雨打桃杏,一等便是一個時辰。
忽聞門內傳來兩聲虛弱的呼喚,簇玉忙奔到門邊:「娘子,怎麼了?」
房門只打開一條小縫,塞出來一團皺巴巴的褥單。令漪拖著疲憊的身子扶門立在門後:「把這些抱去處理了吧,不要讓任何人瞧見。」
她一身雪衣,面色有些蒼白,烏髮如緞地披散下來,遮住了肩頸上那些衣衫遮不住的靡紅印跡。
她整個人看起來都十分虛弱和疲憊,如雪的臉上沒有一絲血色。簇玉想起方才娘子吃痛的哭聲,眼睛酸酸的,又想哭了。
「去處理了吧。」令漪再度囑咐了聲,合上門重新走回榻邊。
榻上,晉王已經熟睡過去。她忍著腿間的酸痛,如提線木偶般走回他身邊,重新躺下。
方才交給簇玉的是換下來的褥單,上面沾染了少許血跡,也是昭示著,她的清白和貞潔是真的沒有了。
她不想和王兄糾纏太久,若能扮好這個受害者,一次性解決困境,日後再不往來,自然好過被困在這方小小的天地里做一個見不得光的外室強。
所以她不能懷孕,確切來說,是不能懷他的孩子。就算不幸懷了,也要想辦法說成是宋郎的。
*
嬴澈這一夢夢至傍晚才醒。
他是被門外丫鬟的說話聲吵醒的,是纖英同簇玉立在廊下,悄悄議論著他如何還未醒。
仿如經了一場宿醉的後腦勺仍陣陣發脹,他睜開眼,帳頂上繡著的仙鶴祥雲紋率先映入眼帘,鼻尖縈繞著一股濃郁的甜。腥氣息及女子的幽香。
一個女子正枕在他右肩上,壓得他肩胛僵疼。
二人衣衫凌亂,正以極其親密的姿勢糾纏在一處,而那女郎肩上、小臂上全是深深淺淺的緋紅印跡,紅唇微腫,雙眸緊閉,捲曲的長睫安靜地搭在眼瞼上,連小下巴上都映著斑斑齒印,好不可憐。
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他身體瞬間僵住。
而這時,令漪也醒了。
她睡眼惺忪地抬起臉,自他身上起來,又迷濛地揉揉眼,二人視線對上,她杏眼霍然睜大。
「你……我……」她面色慘白,驚得說不出話,發紅的眼眶卻怔怔落下淚來,看得嬴澈心裡一陣刀割似的疼。
他薄唇微動,欲出言解釋。可下一瞬,她如脫兔般越過他,疾馳下榻,直直朝著垂花地罩撞去。<="<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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