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濯應下,便要離去。屋外天色不早,薄暮冥冥,華燈已上。見兄長仍無離去之意,他不禁好奇地問:「王兄不回去麼?」
「我還有事要交代裴氏,你們先回去吧。」嬴澈語氣淡淡,轉身進入臥房。
屋內,令漪已醒了。
她正靠著床欄坐著,由簇玉服侍著餵活血化瘀的湯藥。嬴澈方才召見弟弟和寧瓚是在客堂,一牆之隔,她自也聽到了他們的對話。
事情竟然還牽扯到母親,這是她事先未曾想到的。但想來,也就是太妃他們推出來的替罪羊,並未參與此事。
只是既牽扯到母親,原本可以隔岸觀火的她少不得要操心,還不知道母親究竟有沒有攪到裡面去呢。
這時簇玉替她餵藥,她亦傾身去接,可方一動,兩腿之間便傳來撕裂般的疼痛,她吃痛地蹙眉,重新倒回床欄上。
簇玉忙放下藥碗,緊張地問:「娘子,怎麼了?」
她已紅了臉,卻是搖頭:「沒事。」
要怎麼好意思說呢?那裡,還是很痛。
華纓告訴過她,女子初次是會很痛,等到後頭便會極快樂。但她和王兄實在太過不匹配,她並沒有感受到任何快樂,反覺身體似被劈成兩半。本是存心勾引,到後面,卻只想逃。
可那藥效實在厲害,她逃走一點,便被他粗。暴地抓回去,到後來,她疼暈過去了,又被他折騰到疼醒,就這樣反反覆覆地替他解完了藥,撐著處理完褥單之後,便勞累地睡去了。
那樣的粗|碩猙獰,怎麼能……令漪看著對面案上放置的燭台,白如梨花的臉,不自禁慢慢紅了。
對面,雕工精美的白釉雙龍燈台上正立著一根白燭,約有小兒手臂粗。
嬴澈進來時瞧見的便是她盯著蠟燭發呆的嬌憨模樣,額上纏著白紗,一頭青絲烏緞般垂在脖頸兩側,夭桃穠李,艷色天成,一張臉卻過分的白。瞧上去安靜又乖順,不知在想些什麼,連簇玉手中的湯匙遞到唇邊也未覺。
她從來都是如覆冰霜的清冷,亦或是喬裝出來的柔媚可憐,這樣純真自然的嬌憨模樣他還是第一次見,心口頓如羽毛輕輕掃過般,生出些許酥軟。
他喉結滾動幾下,走過去,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醒了?」
令漪回過神,見是他,原還鮮艷明媚的臉兒登時黯然下去,好像一朵綻放嬌艷的曇花,剎那枯寂。
她低下頭,將臉別向一邊。
他在榻邊坐下,接過藥碗,示意簇玉出去。湯匙在濃黑如墨的藥汁里攪了攪,他輕輕吹了吹,遞到她唇瓣邊:
「孤實非故意,實在是造化弄人。只是事情既然已經發生,不若從此以後,你便跟了孤吧。」
「別再尋死覓活了,我會好好待你的。」
嬴澈語聲十分溫和,一雙凌厲昳麗的鳳眸,卻不動聲色地鎖著她眼睛,注意著她的神態變化。
跟他?
不成——
令漪下意識要拒絕。尚不及出聲,嬴澈便注意到她眉眼間流露出的不情願,及時岔開了話題:「我記得那時你說有事要求我,是什麼?」
令漪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她稍稍迴轉過臉來,像怕生的雀兒,惴惴不安地覷著他神色。
王兄目色溫和,看著她的眼睛裡只有關懷。想來應該不記得那時她為撩撥他刻意說的那些做作的話了。
這樣就好。
她是完完全全的受害者,錯誤全是他的。只有這樣,她才能從他這裡拿到更多的籌碼。
心裡稍稍安定了些,她哽咽說道:「我方才找王兄,是想求王兄,不承想竟發生這樣的事,阿妹實不知日後要如何見人了……」
「你先說,找我何事。」嬴澈放下青釉蓮花紋藥碗,輕輕拍著她的背。
他不接她的話,但眼下提條件要緊。令漪只好道:「第一件是上回就來求過王兄的,臨清縣主揚言要將我父親毀屍掘墓之事。當時王兄不肯理我,這些日子,我都很害怕……」
嬴澈安慰她:「北園是朝廷的地方,有孤在,她不敢怎麼樣的,不過恐嚇恐嚇你罷了,不必當真。」
又問:「第二件呢?」
令漪有一瞬的遲疑。
華纓華綰的身份原本十分敏感,但現在的確是顧不上這些了。便原原本本將二人的事說來,央求道:「王兄,華綰才十三歲,那姓齊的分明就是喜愛玩|弄幼女的惡魔,華綰落在他手裡,哪能有活路。您大發慈悲,救救她好不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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