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這樣,倒還好辦了。大不了,他將裴令璋打暈,給姑母送去。
「是。」寧瓚面露慚色,「屬下多謝王上。」
他這個妹妹,的確有許多異於常人的地方,主上能收留他們兄妹於他已是再造的恩德,眼下阿靈惹出這樣的事來,有擾殿下的計劃,他其實很愧疚。
次日,嬴澈在宴請貴客的正廳嘉魚廳設宴,宴請大長公主。
席間,他親自為大長公主敬酒添菜、表示歉意,作足了謙卑之態。大長公主搖頭笑道:「孩子們都大了,我這個做母親的也管不了,要看她自己原不原諒那丫頭。」
「子湛,我這個女兒固然刁蠻任性,但那日的確不是她先動手的。被一個奴婢如此折辱,她生氣也是情理之中。汝可明白?」
「那侄兒今日就不提這件t事。」嬴澈放下酒盅,容色如春風和藹,「實不相瞞,侄兒今日請姑母到訪,其實還有另一件事。」
「哦?」大長公主來了些興致,眼中如漾著一汪清酒,似醉非醉的模樣,「咱們這個朝廷說什麼做什麼不都由子湛說了算麼?怎會還有求於姑母呢?」
嬴澈只一哂,自動忽略了她話中的譏諷:「姑母有所不知,我那個繼妹,父親的遺體至今還扔在北園不得收葬,也著實是可憐。這不至尊的萬壽節要到了麼?侄兒便想替她求個恩典,將她父親從北園裡遷出來、重新安葬。屆時,還請姑母在聖上面前,替我們美言幾句。」
「子湛這話說來可笑。」大長公主卻斂了笑意,美眸中寒氣畢現,「闔京皆知,那人當年辱我至深,你,憑什麼認為,我會幫你們呢?」
第32章 (修)不過玩玩罷了……
一場宴席最終不歡而散。
任憑嬴澈好話說盡,清河大長公主也未鬆口半個字。
離去時,她甚至徑直同嬴澈挑明:
「子湛,姑姑勸你別白廢力氣。身後事都是做給活人看的,你以為只是遷個墳,落到人家耳里,可要怎麼想呢?」
「是想借這個引子挑起駱家舊案?還是要把人家從外戚位置上拉下來?人家怎麼可能坐視不管。」
嬴澈親自扶她登車:「我以為姑姑不會懼怕虞氏父子。」
大長公主只笑,並不理會他的激將法:「姑姑是不怕他們,可姑姑和人家可無仇無怨,又為什麼要為了一個仇人之女去惹這些麻煩?小鬼害不死人,可是噁心人啊。」
「那真是太遺憾了。」嬴澈立在車下,黑眸微斂,唇角帶著幾分和煦如三月暮春的笑,「同是嬴氏子孫,我原以為,我與姑姑能達成合作。」
「這話在你收拾四叔五叔之前興許還有點用,現在,就免了吧。」大長公主皮笑肉不笑地道。
先帝彌留之時,主少國疑,曾命三弟晉王、四弟燕王、五弟趙王與三位德高望重的老臣一起輔政,是為「六輔」。
先晉王在位時,尚能與兄弟們和睦相處,可等他一死,嬴澈這個做兒子的上了位,就以雷霆手段將兩位叔父革職削爵,幽禁封地。連不在輔政之列的老六韓王也唇亡齒寒,不惜吃狗屎裝瘋保命。眼下亦在封地中頤養天年。
大長公主的幾位兄長之中,竟也只有年輕時便醉心「采陰補陽」修道而早早喪失了皇位繼承權的二哥齊王得了個善終。
唇亡齒寒,可不認為這個侄兒能對自己有多少感情,雖然客觀來說,若非他掃清了兩位兄長的障礙,她也很難走到今天這個位置。
「走了。」她不再和侄兒虛與委蛇,俯身進入車中,「叫裴氏少和花月樓那妓女往來。滿京城都是人家的耳目,不想被盯上的話,就是再要好的感情,也還是稍稍克制克制吧。」
「那侄兒恭送姑姑。」嬴澈眉眼間盈滿溫和謙卑的笑,似乎對這個姑母頗為敬重。
然輦車稍一離開,他臉上笑意煞如被冰霜封緘,拂袖返回府中。
他八輩子也沒這麼求過人,到頭來,還是被對方把臉扔在地上踩,實在有些窩火。
偏偏某人還一點兒也不領這個情,瞧她昨日那樣,他不過說了幾句她和裴令璋太過親密,她便敢甩臉子給他!
這是她應有的態度麼?
「寧瓚還沒回來麼?」強壓著火氣,他若無其事地問跟在後面的管事。
「回殿下,還沒有呢。」管事汗涔涔地答。
今日,寧侍衛長帶著他那個妹妹去往大長公主府找臨清面陳歉意去了,裴娘子也去了。
醉翁之意不在酒,殿下問的究竟是誰他自然明白,且這會兒表面上瞧著雖風平浪靜的,可他跟在殿下身邊多年,一眼便知他這會兒心裡必然不痛快著。<="<hr>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本站提供的小说版权属于作者,所有小说均由网友上传,如无意中侵犯了您的权利,请与我们联系,将在第一时间删除!
Copyright 2024赞中文网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