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澈看得好笑:
口不應心。
倒也沒戳破她,他順勢捉住那兩隻玉白腳踝,一壓至底,身亦跟著覆上。
滿意地聽到那聲悶哼後,他握著她纖纖十指,緩慢而暗暗運力的動著。不忘牽過她手、吻她指尖:「溶溶好乖。」
另一隻手卻已握住了那張遍生紅雲的小臉兒,大手捏著她瓷白的下巴,指腹在那飽滿柔嫩的紅唇上或輕或重地揉搓幾下,充滿暗示。
令漪哀怨地瞪他一眼,到底紅著臉張唇,將他指節含進口中。
桌子開始吱吱呀呀地吟唱起來,紙筆奏章如雨墜落,她足上僅剩的一隻素色繡鞋還顫巍巍地勾在蜷縮的玉趾上,到最後,亦「啪嗒」一聲掉落在地上,金爐銀燭,暗夜生春。
窗外,玉蘭芳馨馥郁,明月皎潔,三星在戶。
次日清晨,令漪是被身體的異樣與外間的說話聲吵醒的,似是寧瓚在屋外稟報,有人求見。
「不見。」恍惚中她聽見有人覆在她身後道,聲音帶著清晨特有的沙啞。
兩人宛如絲蘿喬木般密不可分,似是察覺到她醒了,男人灼燙的唇輕在她耳後碰了碰:「溶溶醒了?」
令漪原還混混沌沌的神思頓時全然清醒了。
她這才發現她仍被困在那方書桌之上,卻是換了個俯趴的姿勢,桌前,窗戶亦洞開著,露出璨白如雪的天光與種著白玉蘭的天井。
玉蘭花期漸過,朵朵皆如潔白如雪的燈盞綻放在枝丫上,被微風送來淡淡的清香。幾隻黃鸝鳥在窗沿上跳躍著、嘰嘰喳喳著,雖無旁人,卻與幕天席地何異。
南邊,僅隔著一扇屏風與一扇門,嬴菱的聲音傳來得清清楚楚:「王兄為何不肯見我?我聽說你把母親關起來了是不是?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做?」
「她是我的母親啊,也是你的嫡母,你再生氣也該有個限度啊,你、你把她接回來好不好?」
原來當日太妃被幽禁在清水寺的事終究還是傳到了嬴菱耳中,小女孩子沉不住氣,一大清早便來了雲開月明居找長兄討要說法,卻被寧瓚攔在門外。眼下嬴澈既說不見,縣主亦不肯走,就在門外苦苦哀求。
宜寧縣主怎麼來了?
令漪也是極驚訝。
窗外鳥鳴人聲都聽得清清楚楚,她緊張地掐了下男人撐在桌案上的小臂,悄悄地道:「你、你快起來啊,快去見她,別胡鬧了。」
她明明記得昨夜是宿在榻上的,哪裡想到,王兄如此荒唐,折騰了一晚上還不夠,大清早的又來!
男人臉色鐵青,禁錮住她的兩隻如鐵一樣堅硬的臂膀並沒有鬆開。墨濕的髮絲散亂地黏在額上,一雙眼寒冽如冰,顯然不高興極了。
令漪怕他胡來,忙又軟聲乞求:「溶溶不要在這裡,王兄,你抱我回去嘛……」
回應她的卻是一記深重有力的撞擊,令漪沒有防備,天鵝頸高高揚起,一聲毫不壓抑的哭音溢出口腔,屋外,嬴菱耳尖,霎時驚叫道:「什麼聲音?」
屋內既而傳來女子隱隱約約的低泣聲,幽幽咽咽,像散在秋風裡的一陣斷斷續續的簫音。寧瓚紅了臉:「縣主還是請回吧,殿t下這會兒怕是不得空。」
不得空?有女子的聲音,還能因為什麼不得空?
嬴菱混混沌沌的大腦忽然反應了過來,她震愕地問:「王兄房裡收人了?」
寧瓚玉顏赧紅,低垂著不語。嬴菱如同晴天遭了個霹靂,她狠狠一跺腳,轉身就跑。
屋內,許久之後才雲收雨歇。嬴澈將那額汗涔涔、已近昏迷過去的女郎重新抱回榻上,在她唇上咬了咬,嗤笑一聲:「真沒用。」
「宋祈舟也這樣對過你嗎?孤和他,你更喜歡誰?」
令漪倦怠地閉著眸,只是裝睡。嬴澈也不揭穿她,下榻自顧穿著衣裳:「待會兒小桃塢會來給你送衣物和針線。孤要的帕子,你今天記得做。」
這竟是要把她困在雲開月明居里了。令漪一下子急了,也顧不得裝睡,強撐起發軟的身子:「我,我要回去……」
嬴菱方才還來找他呢,明顯似聽到了什麼,若她待會兒再找上門來要怎麼辦?
再說了,這是他的地方,外頭人來人往的,她實在有些怕會有人進來。
「不行。」嬴澈語氣冷硬,絲毫沒有商量的餘地,「什麼時候繡好,什麼時候回去。」
他怎麼知道她昨日的那些允諾是不是敷衍他?這女郎素來狡猾,若放她回去,只怕回頭又會被她賴掉。
卻說這廂,嬴菱跑回屋中,氣得趴在桌上大哭。夏芷柔走進來,驚訝地問:「縣主,這是怎麼了?」
「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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