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初回洛陽,尚不明白究竟發生了何事讓兩家關係走到這個地步,但也願盡力彌補。只求殿下給我個機會,不要拆散我和溶溶……」
拆散。
嬴澈在心間默念了遍。
這是在向自己炫耀他們曾是夫婦麼?強調他才是溶溶的原配正夫?
嬴澈無聲冷笑,負手走近二人,冷冽的氣息如蛇一般朝令漪襲來,她微微撇過臉,下頜與頰畔皆生出一層晶瑩剔透的薄汗。
好在兄長並未看她,嬴澈看著宋祁舟:「你沒問過你母親,她做過何事嗎?」
宋祁舟不解:「還請殿下明示。」
他昨日才回來,晚上因體力不支昏迷過去,今晨拜見了祖父後就來赴約了,也確實沒空打聽這些。
「那好,我告訴你——你死訊傳回宋家是二月十三,二月十六,溶溶就被你母親趕了回來。連車駕都不給派一輛,就讓她孤零零抱著你的靈位走回來!孤竟不知,世上還有如此狠毒的婆母。」
「當初孤嫁這個妹妹去你宋家,是想使兩家和睦,小妹也能得覓良人。可既然你家給臉不要臉,就別怪孤這個做兄長的棒打鴛鴦了。」
「阿妹,你說是嗎?」
說這句的時候,嬴澈親昵地握住了女郎另一隻雪腕。
令漪脊背一顫,霎時驚恐抬眸。
當著丈夫的面,他就這樣堂而皇之地牽她。令漪淒楚地看著他,目光里悉是哀求。
況且,當日不乘車走回來也是她自己的主意,為的就是讓江氏顏面掃地,迫於輿論壓力好將自己接回去。
眼下,卻成了王兄抨擊夫家的絕佳事例。偏她不能反駁,不能為宋郎說話,否則,王兄定會變本加厲地對付他們的!
嬴澈卻不看她,好整以暇地等著宋祈舟的反應。
歷來婆媳不睦皆是男人無能。他真不明白,宋祁舟連江氏都管不下來,如此廢物,裴令漪如何就看中了他?
宋祈舟也沒料到母親竟做得如此過分,神情一時僵在臉上。
得知自己不在家時,妻子竟受了這樣多的委屈,他心間愧疚難當,是以也未注意到妻子與妻兄間的暗流涌動。
他退後一步,跪下行禮:「此事的確是家母做得不對,我願代母受過,任憑殿下責罰。只求殿下再給祈舟一次機會,我一定善待溶溶,餘生再不要她再受半點委屈……」
「探花郎可真是說得比唱得還好聽啊。」
嬴澈面上笑意如春風溫暖和煦,一點兒也看不出置氣。
可不過轉瞬,那雙昳麗多情的鳳眸便冷了下來:「可惜,晚了。」
說完這句,他拉著令漪的手轉身欲走。既有夫君在場,令漪十分慌亂,忙掙脫著。
嬴澈壓抑了半晌的怒氣便因她的抗拒轟然如火盛放。他臉上寒氣頓生,徑直一記手刀打在女郎頸後,令漪眼前一黑,頓時軟綿綿地倒在了他懷裡。
「殿下……」宋祈舟擔憂地驚呼。
嬴澈也不瞧他,直接將人打橫抱起,以極親密的姿勢相依相偎著。
他微微低頭,體貼地替她理了理額邊的亂發:「真是不乖。」
說完這句,也不顧身後的妹婿是何反應,頭也不回地抱著妹妹走了。
宋祈舟神情僵硬。
兩腿如灌鉛,他拖著軟癱的身子追出去。一架鑲金飾玉的大輅正停在大門之外,底下侍衛拱立,方才為他們放風的簇玉正被五花大綁地扔在車下,嘴裡還塞了一團白布。
此時,那傳言裡不近女色、冰清玉粹的晉王殿下,正親自抱著他的妻子登車。
俯身進入車廂時,以防她頭磕著了廂壁,他甚至,伸手替她擋了一擋。
足底寒氣絲絲上涌,宋祁舟竟連追上去也忘記。
因他想起,為什麼新婚當夜他便被叫進了宮,處理一件突發的小事;
為什麼,婚後僅僅三天,晉王便向與他談及溶溶父親的往事,道,她的身份實在尷尬,若能建立奇功為她換取誥命,為t她父親平反,她便能舒心許多。
一切的一切好似在這一刻由散珠串成聯,他終於後知後覺地意識到——晉王,對自己的厭惡,和與宋氏絕婚的強硬,只怕不僅僅是因了母親做過的事。<="<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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