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不怒反笑:「你把令妹送t回宋家去,不就全了人家夫妻團聚、母子天倫的心愿了麼?」
嬴澈笑而不語。
他挑釁地挑眉看向宋祈舟:「宋少卿覺得呢?」
方才姑侄二人爭吵的時候,唯有宋祈舟形單影隻地立著,煢煢孤寂,眉眼微黯。分明他才是那個當事人,卻被權勢傾軋得彷如一切與他無關。
他也不理晉王,徑直向御座上的天子行禮:「陛下,拙荊既已有妊,還煩請陛下允臣將她自晉王府上迎回,以待來日生產。」
小皇帝面露為難。
朝廷的一應事務都是交給王叔與大臣們去做,除了眼前這位宋少卿和他的祖父,還真沒有幾人把自己當天子看待。
於理,也是該叫他那妻子同他復婚的,可晉王叔的意願也很重要。便轉臉向嬴澈:「王叔,你覺得呢?」
他這一問,連一旁坐著的虞小皇后也忍不住了:「陛下,人家是求你做主,你問晉王做什麼?」
她算是看出來了,別的天子,是畏懼權臣不得不收斂為君的尊嚴,就只有他,是真的全身心依賴晉王,一點兒也沒有人君相!
當著諸人之面被她這樣訓斥,小皇帝十分尷尬:「這,這是晉王叔的家事嘛……」
「那還是宋少卿的家事呢,宋少卿才立了奇功,本就應該好好嘉獎,陛下不該向著他嗎?」小皇后語氣嚴厲。
嬴澈冷眼瞥她。
虞氏才過了十五歲,雖然滿頭花冠典雅莊重,形容卻還稚嫩,偏偏自小刁蠻,又比皇帝大一歲,難怪皇帝畏她如畏虎。
她既這般給他使絆子,回頭,他也搜刮些溫柔賢淑的女子進獻給皇帝,讓她也嘗嘗丈夫心裡有別人的苦楚。
皇后這一開口,小皇帝連看王叔一眼也不敢了,只遲疑地看向玉面黯然的青年:「那宋少卿……」
「多謝皇后殿下。」宋祈舟恭敬施禮,如臨風之竹,「臣想,臣還是將拙荊接回來,親自照顧較為妥當。」
無論如何,他還是想見妻子一面,問清楚事情始末。
從新婚之夜自己莫名其妙被上司叫走,到晉王攛掇自己出使,他自然知曉這一切事情的始作俑者都是這位好妻兄。
就算他沒有意外「死」在邊境,晉王也會有一百種一千種方式將妻子騙回去。
那麼溶溶,她自己的想法呢?她看起來那樣不情願,晉王在做這一應事情之時,究竟有沒有考慮過她自己的意願?
他當然也知道溶溶對他未必有多少情意,但贈他玉佩,為他下廚,為他裁衣,為他忍受母親的種種刁難……她的確是有在盡到妻子的義務,有在好好對待他們的婚姻。而若她同晉王是自願的,她大可在最初就找上晉王,而不是來找他。
所以,不管怎樣,他都要問清楚她自己的意願。可若晉王在,他永遠也得不到真正的答案。
「那可不必。」嬴澈想也不想地拒絕。
他對小皇后道:「皇后殿下有所不知,宋少卿的母親不喜舍妹,從前便愛折磨她。女子既要養胎,須得清淨舒心。可令舍妹先居於王府養著,大不了將來孩子生下來再討論歸於誰。但若真是把她送回宋家,臣是真擔心,將來會母子俱亡、一屍兩命。」
這話就差明說江氏會對兒媳和未來的孫子下手了,宋祈舟俊顏微赧:「家母已經知曉錯誤了,先前也是因為誤會……」
「是誤會嗎?」嬴澈忽然微笑著反問,「宋祈舟,虧你也是個男人,你母親怎麼對溶溶的你不知道嗎?誤會,她受盡了你母親的折磨還要被你說成是誤會。身為丈夫,你就是這麼對待自己的妻子嗎?」
宋祈舟一時不察,竟被他抓住言語裡的漏洞,然子不言母過,外人之前,他也無法指責母親。
便只好退一步:「晉王殿下言之有理,但我得見溶溶一面,我須得親自問過她的意願。」
「見面就不必了。」嬴澈一口回絕,「有什麼話,孤帶給她就是了。」
「晉王殿下可是說笑?」溫文如玉的謙謙君子罕見地語帶譏諷,「您三番五次想要拆散我們,前時當著陛下與諸位大臣之面,許諾了允我去見她,直到現在都未兌現,又豈會替在下帶話?」
「得了吧宋少卿。」嬴澈反唇相譏,「這裡是端門,是朝廷威嚴之地,又不是你家的飯堂,老談論你個人的私事做什麼,以為誰都關心嗎?還有沒有點朝廷命官的樣子?」
眾人聞言,紛紛捋須,笑而不言。
晉王的確對他府上那個繼妹頗為上心,不過,也太上心了。
這不知道的,還以為人家肚子裡懷的是他孩子呢!這麼著急忙慌地阻止人家回夫家做什麼。
女人既有了孩子,歸於夫家不是理所應當的麼?這事哪有爭論的餘地。
可惜今日濟陽侯不在,大長公主又被他方才那話堵了嘴,一時在場諸人也難與他打擂台,便都沒有言語。<="<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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