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殿下,當真是高傲啊。
事情雖是她做的,可他最起碼也應該來審審她吧?而不是絲毫不在意,就因裴令漪說是她做的,便直截了當地認定了是她,如同上次沉煙館走水那樣,審也未審便認定了是縣主……
他就這麼在意裴令漪。
或者,更準確地說,他從來就沒把她放在眼裡。才會因為裴令漪的一句話,隨隨便便就發落她。
所以她哪裡是輸給了裴令漪這個人。
她是輸給了晉王他自己的高傲與目無下塵。
夏芷柔自嘲一哂,那張如蓮華清婉的臉迎著淡淡的日光,竟有幾分慷慨赴死般的從容:「好,我隨你們去就是了。」
眼看著小姐妹被帶走,嬴菱一下子急了:「我要去找王兄。」
寧瓚一揮手,便有兩名侍衛上前攔住了她。身後僕婦婢女也忙抱住嬴菱,要拽她回去。
嬴菱氣得大哭:「憑什麼啊?憑什麼隨隨便便抓人?」
「有本事,也把我一起關進去啊?反正他也不喜歡我,從小到大,他就喜歡那個裴令漪!她懷孕的消息說出去怎麼了?不是都過了三個月了嗎?那又不是他的孩子,怎麼不能說了?憑什麼啊?」
小縣主的聲音越來越小,是已被僕婦強行拖了進去,鎖在閨房內,不允外出。
院子裡奴僕個個噤若寒蟬,汗如雨下。寧瓚手握佩刀,冷冷掃視過院中諸人:「今日之事,你們都看見了。」
「這就是殿下對流言的態度。聖上已經恩准裴娘子留在王府養胎,分娩之後,再與宋氏商議孩子的去留。今後,再敢有在背後胡亂嚼舌根者,一律亂棍打死!」
眾人面面相覷,又誰都不敢言語。
殿下可真是心狠啊。
為了小桃塢的那位能與宋氏徹底斷了,原想瞞著那位懷孕的消息不說,眼下,便因消息泄露連縣主和夏娘子都一併處置了。何況是她們。
就這還說裴氏母女不得寵,看看,這才回來幾個月,王府里就反了天了!
對此,令漪尚是不知的。
今日之事於她而言實在過於跌宕起伏,回到小桃塢不久她便略用了些果蔬,去往浴池沐浴。
可一解開抹胸,目及上面星星點點的濕漬後,令漪先是一愣,旋即面上片片飛紅。
這是怎麼回事?
從前只聽說過婦人生產後會有奶水,卻不曾聽說懷孕初期就有奶水的。她怎麼會突然有了奶水?
難怪今日有些脹痛。
聯想到今日在馬車上時與王兄相處的一幕幕,更是害怕。如今的她好似格外敏感,單單是被他那雙暖熱的手扶住腰,便極易想到夜裡行事的時候。明明是他允她在上,到最後,卻成了他用手掌著她腰,如狂龍亂搗。
令漪霎時滿臉紅暈。
青天白日的,她怎麼極易想到這上頭去?
她又羞又臊,忙將那條溢乳的小衣偷偷處理掉,沐浴過後,另換了一條乾的。
上榻歇息之後,夜已經很深了,案上一燈獨明,橘紅的光暈像一片片晚霞溫柔覆在上了漆的光滑木板上,畫地為牢,投下一圈陰影。
一隻小蟲兒正陷在那光影里沿著光暈邊沿爬啊爬,卻怎麼也爬不出去。
帳里,令漪仍未睡下。
某處仍傳來難以啟齒的隱秘渴望,她側身睡著,兩條腿絞得緊緊的,貝齒緊抵,不發出一絲聲音。
心中卻難受控制地漫出一陣委屈。
不是說好了今晚要過來陪她的麼?王兄為什麼還不來?
他是不是覺得自己懷了她的孩子就得認命和他綁在一塊兒了?所以前恭後倨?
宋郎就不會這樣,宋郎答應她的事都會好好做到,遠比……
思緒到此卻被戛然阻斷。令漪雙眸微黯,那一雙灼灼明目,宛如天心明月為霧所遮。
她有些神傷地想,她和宋郎已經沒有可能了,還提從前做什麼呢?她沒有想他的資格了……
就這樣渾渾噩噩等到將近子時,令漪仍被那股難言的渴折磨得不能入睡。腦子裡那些有關與他的記憶碎片有如遊絲軟絮漫無目的地在腦中飄蕩,她好像陷入一張大網,以情為經,以欲為緯,將她圍困其中,纏得密不可分。
嬴澈進來時瞧見的便是她偃臥在羅帳里難耐扭動的模樣,帷帳間時不時傳來小貓似的嬌軟嚶聲,聽得人面紅耳赤。<="<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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