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澈緊緊攥著那紙當契,幾乎怒不可遏。
宋祈舟給她的東西,她愛得像個寶貝,即使以為他人死了也還日日戴著。
而他呢,一旦他沒了利用的價值,他給她的東西,就棄如敝履。
她把他當什麼了?連他亦可以像這玉佩一樣,棄如敝履是嗎?她當真以為他拿她沒辦法?
嬴澈面色極陰,胸膛因怒氣微微起伏著,無論如何也咽不下這口氣。
寧瓚哪敢言語,只擔心地看著他手裡被攥成一團的紙頁:「殿下息怒,或許,或許王妃是途中急需用錢才不得已當了此物,也未可知啊。」
「您想,若王妃真是那個意思,大可直接將玉佩扔掉。她把這……這契據寄回來,不就是不想弄丟您的玉佩嗎?」
「當票」兩個字實在太難聽,寧瓚斟酌著語氣,換了個稍微好聽點的詞。他記得很清楚,那玉佩是殿下生母留下來的遺物,殿下自幼佩戴的,自是要找回的。若是把當……咳咳,把契據撕毀,就真的尋不回來了。
嬴澈臉色這才好了些,仍是冷道:「什麼王妃。」
「既沒有成婚,她便不是孤的王妃,她一個庶人,孤肯抬舉她已是她莫大的榮幸!既然她自己不珍惜,就仍做她的庶人吧!」
又問:「送信的人抓住沒有?」
「屬下發現是契據後即將人留下了,但那人說,是扶風城西一家旅店的主人托他送來的,這信,也是前時住在那兒的客人留下的呢。」
她竟往扶風去了。
嬴澈劍眉緊皺。
這妮子,還挺能跑。
不過無礙自然是幸中之幸,但,她如此薄情寡義,或許,他有必要往扶風去一趟,親自教訓教訓這個水性楊花的婦人!
想了想,他又問:「涼州也發了嗎?」
寧瓚頷首:「前時就已發了,現在文書應該已經到了。」
「再派個人過去盯著,保不齊她會去找他。」嬴澈道。
這信即是從扶風過來的,便說明她是一路向西。涼州既有那陰魂不散的宋祈舟,又有她的堂姐夫,說不定她真會去。
嬴灼那傢伙歷來與自己不對付,就算有文書也不會留意,他不扣著溶溶作為人質便是好的,就看宋祈舟,有沒有本事護住她了。
*
涼州,武威。
侍衛奉著公文與告示步入涼王府時,涼王嬴灼正與幾個心腹謀士在花廳議事。
他生得高鼻深目,器宇軒昂,一張臉卻過分白淨,有如祁連山頂永遠不化的雪,泠泠泛著冷光。
一雙眼也碧綠似翡翠,是祖上曾與西域國家的公主和親、融了西域血脈之故。
議論即被打斷,他不悅地皺了皺眉,接過公文勉強耐著性子瀏覽。
看完之後,卻是冷笑:「他的王妃,與孤何干?」
「只是,他既娶的是老師的孫女,也還算有幾分良心。這告示孤也懶得看了,直接拿出去貼了吧。」
親衛應命就要接下,一旁坐著的涼王謀主張修卻將其攔下:「且慢。」
中年文士白膚秀目,飄飄然有神仙之概,轉向涼王道:「殿下,您有所不知,晉王要娶的那個王妃哪是什麼鄧公的孫女兒,是咱們那位宋別駕的前妻、晉王的繼妹呢。」
「哦?」涼王有了些印象,「是那個姓裴的罪臣的女兒是吧?太子昔年還為他家說過話。」
「是啊。」張修接著道,「去年年底同宋別駕成的婚,新婚不過半月,宋別駕就出使了。然後就是今年年初,既以為他死在漠北,晉王就逼其妹與宋氏絕了婚。那會兒屬下就猜,他是想自己笑納。這不?也虧得他想得出這等偷梁換柱的計策,只是既被賊人擄走,那位裴娘子怕是凶多吉少了,還真是紅顏薄命……」<="<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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