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渣了那個高嶺之花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6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月露很快令人取來一套桃粉裙衫交給她。

阮窈小心翼翼將衣衫在床榻下藏好,重又走回仙鶴花窗前。

*

「世子回了嗎?」

阮窈聽見廊上有動靜,探頭往外看。

珠璣被她問了好幾次,只得解釋說,「蘭池邊正有游宴,長陽公主的壽筵又在黃昏之時,世子要到夜裡才會回來。」

阮窈收回盯著窗外柳枝的目光,百無聊賴地躺下,「那我歇會兒。」

「是。」珠璣聞言,抬手放下綺帳。

躺在柔軟的榻上,阮窈一眨不眨望著帳頂。

壽筵過後,興許霍逸明日就會啟程離開建康。

一旦隨他北上,自己便自此成為籠中鳥。而北地戰火綿連,她又如何能寄希望於自己還能僥倖再逃一次。

可說到底,她怕是瘋了才會願意給霍逸當妾。

他出身不低,卻是名遠離洛陽的武將,且行事強勢冷硬,將來莫要說是替她父兄昭雪,連會不會護著自己都未可知。

更何況為人妾者,既無妻子的名分,又無確切的錢權,終生倚仗夫君的寵愛過活,阮窈的阿娘從前便是如此。

即便嫁不了謝應星,她也能憑本事再覓得下一位如意郎君,絕不願就此認命。

阮窈翻了個身,手指漸漸攥緊。

直等到暮色四合,她才透過紗帳隱約瞧見了溶溶月色,如水一般,淌在窗欞的雕花上。

「珠璣……珠璣!」阮窈的呼聲迷濛而急切,像是才從噩夢中驚醒。

珠璣疾步而來,一面應聲,一面俯身去掀綺帳,「娘子這是怎……」

不待她掀開床帳,阮窈一把抄起藏在榻下的三足小圓鼎,猛地砸在她頭上。

第5章 仰慕欲得周郎顧,時時誤拂弦

珠璣連呼聲都來不及發出,就此倒在榻旁。

阮窈手心全是濕漉漉的冷汗,十指微微顫抖著,探了探珠璣的鼻息。

珠璣不是王生,她不會下死手,卻又懼怕不能一擊將她打暈。

感知到溫熱的鼻息後,阮窈翻出披帛,綁了珠璣的手腳,又塞住她的嘴,將人扶進被褥里,做出人仍在榻上睡著的假象。

隨後她匆匆換上原先藏好的桃粉裙衫,又戴上面紗,才踩著案幾想從花窗爬出去。

窗下銅絲梅花籠中的兩隻香鳥啁啾叫了兩聲,阮窈頓了頓,伸手解開籠鎖。

鳥兒乘風而起,身姿輕盈,很快便不見了蹤影。

還好她所在的居室只有二層高。

阮窈小心翼翼沿著穿廊往下爬,額上滲出細密的薄汗。

月上中天,華燈初燃,有絲竹之聲隨纏綿的夜風徐徐飄來。

廊下處處懸著連綿燈火,玉宇瓊樓被映成一片影綽輪廓,盈盈閃閃,不啻琉璃世界。

她想起自己尚且年幼時,在琅琊郡的老宅子裡,莫要說是爬樓,便連樹也爬過。

阿爹很少留意她,阿娘倒是會憤憤揪住自己,她挨過幾次責打,後來也就學乖了。

帶著幾分苦澀的回憶像潮水一樣湧上來,繼而又被她強行甩開。

阮窈輕手躡腳避過客院外的侍女,待繞出了院子,一顆心才稍松。

沿路侍女伶人汲汲忙忙,兀自忙於奔送酒食,並無人注意到她。

可她要如何尋到裴璋呢……

阮窈咬住下唇,仰頭望向燕照園正中燈火最盛的高樓,擇了一條幽靜些的路,決定先去近前找人打聽一下他的行跡。

誰知才走到樓閣外的小道上,一名管事侍女恰在檐下瞧見了她,揚聲道:「站住!」

阮窈渾身一僵,正想著要如何對付,就被侍女一把抓起手腕,推著她向樓閣的側門內走。「原定的箏娘剛剛衝撞了端容公主,這會兒被罰得連身子都直不起來!你趕緊去替一替,客人都已入席了,哪還能耽誤……」

阮窈顧忌頗多,不敢與她當眾起衝突,三步兩步就被推進了更衣房。

見房內只有兩三名梳妝的女子,阮窈低聲哀求那管事的侍女,推說自己不善於箏,「姐姐,我若這般上去,恐會壞了貴客們的興致。」

侍女望著她直擰眉,怒聲道:「莫非《南山有台》你都不會奏?你姓甚名甚?又是如何在園中伺候的?」

她語調高,旁人紛紛側目而視。阮窈心焦如焚,鼻尖都滲出些細汗,只得隨那妝娘在鏡台前坐下。

所幸她雖然對樂器無甚興趣,從前卻被阿娘逼著學了不少,矇混過關應當不算太難。

妝娘取下阮窈臉上的面紗,「啪」的打開梳妝匣,一雙巧手起落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