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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窈愣了愣,才聽明白公主的意思,驀然紅了耳根,好一會兒沒吭聲。

玉泉院內,裴璋著了一襲潔淨的玉色長衫,手執青玉羊毫筆,正於桌案上批點文書。

重雲侍奉在書房外,除去紙張的翻動聲,屋中再無聲息。

見暗衛回來,重雲聽他低聲復命,不多時便皺起了眉。

「公子……」重雲鐵青著臉回到房內,愈想愈氣憤。再思及方才暗衛的話,他著實覺得難以啟齒,便只當未曾聽過,不打算轉述給公子。

裴璋聽完後,看了重雲一眼,將他眉間細微的異樣盡收眼底,「還有何事?」

重雲猶豫片

刻,不敢再瞞,咬著牙低聲說了一遍,途中還絞盡腦汁加以潤色。

「端容公主實在荒謬,竟胡亂揣度公子,又說公子興許是斷袖之癖,還毀謗公子身體……」重雲簡直說不下去。

裴璋沉默許久,垂在書案上握著筆的手指微不可見地動了動,輕捏了捏眉心。

本以為說出要送阮窈去梁郡後,她會按耐不住來求他,卻不想轉頭就抱著箏去了攜芳榭。

裴璋自然不至於要令人去壁下偷聽女子間的閒話,他只是始終對阮窈的真實身分存疑,以至於未能猜度出她的居心。

他不喜有任何人或事超於自身的掌控外,且再三出格,便顯出某種令人不悅的混亂來。

如同今日端容淺浮輕佻的無稽之語。

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公子,暗衛那邊明日……」重雲見他不語,硬著頭皮又問了句。

「不必再探。」裴璋垂眸又翻了一頁書,冷聲道。

第11章 夏雨這豈是君子所為

裴璋從積雲閣出來的時候,雨已然下了快兩個時辰。

濕氣氤氳,廊中正有名月白衣衫的女子臨池而坐,玲瓏身影如同蒙著層輕霧,好似雨絲里的盈盈水蓮花。

兩名侍女立在閣外,並未察覺到他,嘁嘁喳喳說著什麼。

「聽聞她勾搭裴公子不成,昨日又大老遠去找公主,這會兒也帶著箏,怕不是又想轉而討好公主……」

另一侍女嗤的笑了聲,「她先前就因為何駙馬得罪過公主呢……可見也沒什麼廉恥心……」

「她那劍傷在肩下,必然要留疤的——往後……」

「胡說什麼?」重風開口斥責侍女。

二人這才回身看到裴璋,低頭連連告罪。

雨珠淅淅瀝瀝,連綿不斷,打得沿路花葉噼啪作響。

阮窈為了討公主歡心,又抱著箏再去攜芳榭,卻被驟雨阻在了這兒。

不知是什麼花的香味,此時被雨水一浸,愈發馥郁。她坐在亭子裡望著雨幕出神,不自覺輕嘆了口氣。

裴璋是塊難以取悅的朽木,公主卻是天之驕女,離威更近。

為今之計,若能隨公主回洛陽,便已是再好不過。

只是她不敢過於心急,唯恐得罪了如今唯一的救命稻草。

端容公主吃軟不吃硬,阮窈在她面前全然一副為裴璋昏了頭的模樣,屆時再哭訴要被送走,也更易博得公主的憐惜。

正思忖著,身後便有腳步聲傳來。

阮窈回頭,見重雲神色冷淡,手中拿了把傘,「公子命我送傘於你。」

重雲性情與重風截然不同,總是一副比裴璋更為漠然的模樣,令她生出些許不快。

「多謝公子的美意。」阮窈眼中毫無笑意,連起身都不曾,更不去接那傘,「我還有箏,等雨停後再走。」

重雲也不多說,聞言便拿著傘轉身離開了。

立夏後,綿綿雨水再無窮盡,整座吳郡都被籠在雨中,湖泊漲溢,逐漸成澇。

水患一起,鄉間稼穡多毀,平民為求生存而被迫流亡,更有賊寇三五成群集結鬧事。

一來二去,素來還算安定的江南竟也生出不少動亂。

待得雨停,裴璋很快同陸九敘去往建康與城中佐官議事。

園中的南山本就少人,他再一走,便更沉寂了。

阮窈有意把品姜支開,取出事先就備好的小包囊,快步繞出小院,麻溜地往山腰上跑。

前次是借夜色奔逃,這回拾階而上,又是另一番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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