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由有些好奇,並未猶豫多久,伸手將那畫卷徐徐展開,竟還是一副人物畫。
宣紙上的女子粉衫羅裙,烏髮似雲,柳如眉,眼如星,正以跪坐之姿堪堪伏在桌案上,腰肢仿佛被折成了一把楊柳,曼妙而柔軟。
繪者筆底生花,連畫中人面上的緋紅也躍然紙上,也不知究竟是羞還是惱,無端生出一種嫵媚的風情。
阮窈幾乎是瞬時間就認出了這畫上
究竟畫的是什麼。
她臉頰頓時燒了起來,惱怒地把那畫卷啪一下拍到書案上。
「好生不要……」阮窈憤憤不已,罵了一句。
然而她話音還未落,餘光就掃到房門處正有一道頎長的影子正要入內,立即又嚇得閉了嘴。
「不要什麼?」門外的人步子似乎頓了頓,繼而緩聲道。
「怎麼不說了?」
第29章 唇齒非得馴一馴她不可
阮窈僵了僵,像是被裴璋的話打了一悶棍似的。且他的喜怒實在是難以辨別,最後的「臉」字她到底不敢再說完了。
可這幅畫實在讓人震驚不已,她甚至於想要揉眼再看一遍。
又有誰人能想得到,表面最是溫文寡慾的裴大公子竟會關起門來,繪製這種令人羞恥、又上不得台面的畫。
且他記性未免也太好……那夜燭火昏昏,他不是很快活麼?筆觸又怎能做到絲絲縷縷、分毫不差,竟像是端著畫架在她面前畫的一般。
隨著裴璋緩步走近,阮窈愈發想得心驚。
倘若是旁人,興許是沒有這個膽子敢去毛手毛腳翻動他的東西的。但她一時沒有忍住,如今看也看了,後悔也晚了,誰知道裴璋會不會因此而發怒怪責她……
且她才被狗咬了一口,至今還滿肚子的氣,讓她再對他賠笑臉,只怕是要憋屈得吐血。可若要讓她使性子……自那晚之後,她也再不敢了。
「我並不曾說什麼……」阮窈低下頭,硬著頭皮解釋了句,「公子既要用書房,那我晚些再來清掃。」
她匆匆說完,抬腳就欲走。
然而腿上到底剛包紮過不久,這會兒走得急了,她身子不由微微一晃,伸手就想去撐書案。
實則遠不至於摔倒,但裴璋下意識便長臂一伸,扶住了她。
阮窈還沒有反應過來,便被他攏在懷裡,鼻尖又嗅到了他身上熟悉的清苦藥味。
他的手扶在她的腰肢上,輕柔地像是擦過肌膚的薄雪,卻又分明如同禁錮,令她無法掙開。
阮窈偷偷瞄了他一眼,見裴璋的目光正落於她的裙裾上,似乎在看向腿後被雪團所咬的位置。
「從前倒不曾發覺你這般勤懇。」他薄唇輕抿,問道:「可還能走嗎?」
她沉默了一瞬,強忍住心裡的牴觸,親昵的貼近了他的身體,像是示弱的小獸般,用腦袋在他肩膀處蹭了蹭,隨即搖了搖頭,委屈地輕哼:「痛……」
他的雙臂將她往懷裡帶了帶,隨後把她打橫抱起,帶到了內室的小榻上。
內室有別於外間,四周光線逐漸昏暗。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眉心,帶來若有若無的淺淡癢意。
阮窈不覺間連呼吸都加快了,卻並非是羞赧,而是為著他的捉摸不定。
前兩日她百般討好獻媚,裴璋只當作耳旁風,冷眼看看便作罷了。可倘若她稍有退意,他又會瞬時間鉗住她。
「為何不來求我?」裴璋靜靜地看著她,眸中帶著一絲探究。
她無暇細想這句話,下意識覺得是在說今日之事,只好鬱鬱不樂地道:「溫娘子身份非同尋常,是公子都青眼有加的人。雪團更是公子贈予她的愛寵,便是咬了我,我也合該懂事些,不能為公子添麻煩。」
她忍住呼之欲出的怨懟,只作出一副低落的模樣,可憐兮兮的。
「這些話,是誰說與你聽的?」裴璋並不表態,只是溫聲又問了句。
阮窈並非聖人,她私心裡有些記恨著綠茗。
人就是人,狗就是狗,非要說狗比她金貴,實在有些刻薄,她最是厭憎被人這般奚落。
且她也求過綠茗的,只要她將茶盤接過去就好,今日便不會發生這樣多的事。可她偏要揚威,不肯退讓。
只是她也不好演太過,畢竟小辮子早就被裴璋揪得差不多了。聽見他這樣問,阮窈便不吭聲了,只是低下臉,用手反覆絞著袖口的衣料。<="<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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