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渣了那個高嶺之花 书架
设置 书页
A-24A+
默认
第67頁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郎君還有何事?」溫頌微微一怔。

沈介之問得還算是委婉,可她眨眼間便聽懂了。溫頌不屑於說謊,卻也絲毫不想摻和進去。

「郎君此話問錯了人。」她沒有回答,只是撫了撫衣袖上的摺痕,輕聲道:「我還有些事,先告辭了。」

阮淮在旁聽得清楚,眼見衣衫華貴的女郎語焉不詳,急得一言不發便走上前,欲向她行大禮。

「這又是何意?」溫頌蹙起了眉,側身避讓開。

「敢問娘子,是否見過阿窈?」阮淮連日奔波,嘴唇都被風颳得起了皮,眼下也掛著烏青,面容憔悴。

「我自知此話問得十分冒犯,可我們如今已是無計可施了。阿窈是我唯一的妹妹……」

隔著數月,溫頌的思緒再度被帶回了某段過往,面色也忍不住冷下幾分。

她沉默不語,只是繞過阮淮,朝著登仙樓的大門走去。

沈介之眸光微動,也邁步跟在溫頌身後,嘴唇動了動,欲言又止:「溫娘子……」

溫頌的步子不由一滯。

她回身又看了一眼阮淮,隨後緩緩想起了自己的小妹。

他身旁的沈介之則眉心緊擰,眸光里含著一絲懇請。

默然半晌後,溫頌嘆氣,終是開了口。

「此事說來話長……」

也更是一言難盡。

雖說知曉內情的人是溫頌,可先開口的人卻是阮淮。

如今時過境遷,他們的身世也不再是某種不可說的秘密。

溫頌眸光停駐在阮淮臉上,眉目之中滿是錯愕。

在她眼裡,阮窈空有美貌,舉止卻輕佻不善,絕非清白女兒家的做派,合該受人鄙夷。卻原來……她曾經也與自己並無二樣,本該有著順遂的姻緣。

溫頌並不清楚裴璋對此知曉幾分,此時回過味來,愈發覺著二人之間透著一抹古怪。

不論是中秋之夜,亦或是遇刺的那一回,似乎都是她想要掙脫。

而追逼不舍的人,分明是他才對。

「表哥對阮娘子……並非是無情。」

溫頌坦然談起洛陽之事,繼而蹙了蹙眉,又補充道:「可阮娘子看起來,是不肯留在他身邊的。」

現今再說起這些,她才驀地察覺到,不知從何時起,表哥對她而言竟已不再是從前那般仰之彌高的存在。

少女時期的春閨夢裡人,並非是自己所以為的模樣。

那日對上他泛紅的眼尾,及周身無法壓制的陰戾之氣,她被嚇得腿腳都有些發軟,而後再想起雪團,便愈發恍惚了。

過往種種戀慕,當真是一場鏡花水月,合該摧之燒之,再當風揚其灰。

她神色幾度變幻,沈介之顯然也留意到了,抬手為溫頌倒了一杯熱茶,遞給她時,目光中也含著安撫之意。

而阮淮仍覺著不可置信。

「我從前隨父親去洛陽述職,也曾見過裴大公子一面。他……和阿窈……」他皺著眉搖頭。

妹妹是何品性積習,他自是了解。這樣的兩個人,如何能兩相愛悅,更莫要說是裴璋單相思。

至於阮窈的失蹤,若按母親所說是被他所擄,則更像是無稽之談了。

然而三人眸光交匯,任阮淮再怎麼驚詫不解,卻也頃刻間就讀懂了沈介之的神情。

他並不覺得荒誕,反而頗為肅然。

待溫頌走後,沈介之說道:「倘若只是尋仇,何必要大費周章將人從洞房帶走。可若是為了銀錢,那搶匪也早該知會齊家,哪有消失的無影無蹤的道理。」

阮淮沉思不語,漸漸平靜了下來。

「從前在梁郡時,我與四殿下也算得上有幾分交情……我得去洛陽想法子尋一尋他。」

沈介之眉眼微斂,提醒他道:「四殿下與裴公子從前在建康聯手拔除過崔氏,也早已是舊識。而窈娘的事說到底全無憑據,你切莫以卵擊石。」

「我自然明白——只要她人還活著,又當真是在裴……璋身邊,就總能有蛛絲馬跡可尋。」阮淮語氣沉肅。

沈介之無聲地嘆了口氣,令人取來筆墨紙硯。

「這是引薦信。」他細細折好,交於阮淮。

若在洛陽能順利謀得一官半職,行事也自然會容易些。

流光容易把人拋。

幾場冬雪過後,嚴靈院前的幾株玉蘭長勢極好,待春來,又是一院淡香。

水路並未完全化凍,這次再回洛陽,怕是暫且不能行船了。

上一章 目录 书签 下一页
首页 书架 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