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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下無人,阮窈正在猶豫是否要閃避,營地另一邊忽地傳來一陣喧囂,衛暉不知從哪兒冒了出來,急聲道:「將軍的馬被人驚跑了!」

扶在她後腦上的手驀地一僵,阮窈也下意識退開半步,臉頰略微有點發燙。

「一群人眼睛都白長了不成?連馬也看不住。」霍逸嗓音陡然變得冷沉,眸光霎時間凌厲起來。

他的馬是御賜之物,並非是尋常馬,若是丟了,又是一樁麻煩事。

「你先等等我,待你兄長回來便一道走。」霍逸向她交代了一句,又俯身在她臉頰落下一吻,這才匆匆離開。

阮窈轉身往回走,心裡思忖著他方才的話,步子放得很慢。

於她而言,最想回的地方自然是弘農郡,那兒有阿娘在,且沒有紛飛的戰火。可如今她身處的地方與阿娘相去萬餘里,短期怕是很難回去了。

或許還是應當像最初一樣跟隨著霍逸離開,可一想到裴璋,她眼前就會閃過那柄利刃的寒光,刀尖劃開血肉的感覺也久久揮之不去,令她忍不住想要皺眉。

他當真會心甘情願放她走,再看著她與旁人雙宿雙棲嗎?

阮窈必然是不信的。

她掀開帳簾,首先映入眼中的,是一抹蒼色的衣角。

裴璋就這樣坐在她的臥榻旁,燃著的柴火照得他面容明暗不清,漆黑的眸近乎比這夜色還要濃沉。

阮窈看得心裡一跳,莫名有些心虛,卻只好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公子是剛剛才回來的嗎?我阿兄可是也回了?」

裴璋抿唇不語,目光直勾勾地落在她右邊臉頰上。

「是。」再開口時,阮窈從他語氣里什麼也聽不出來,只覺得仿佛還有幾分溫和:「我更過衣,便想來看看你。」

「那如今你看也看過了……我還有事要去尋我阿兄。」

阮窈不欲多說,剛說完便想著要走,卻先一步被裴璋拉住了手腕,緊接著又就被拉到案几旁。

案上不知何時被放了盆水,然後他取出帕子,蘸著水一點一點地為她擦臉。

方才被霍逸親吻過的位置被裴璋細細擦洗,那一塊皮膚也隨之越來越熱。

阮窈不可能老實,她不斷地扭,卻掙不開來,最後索性一把奪過帕子扔在地上,又踩了幾腳,抬起頭瞪著他。

眼見著是擦乾淨了,裴璋沒有阻攔。

「你前兩日怎麼不擦擦你自己的嘴?」阮窈惱怒不已。

他臉上卻不見惱色,也不理睬她的胡言亂語,而是直直盯住她,緩聲道:「胡人在次年春夏前不會退兵。你若要隨他而去,你的身子吃不消時日如此久的行軍。而我不出意外,冬至前便能夠剿除叛軍……」

阮窈不動聲色地聽著他的話,隨後心裡一動,當真是悄悄然猶豫了一下。

然而想著過往那些事,她實不願再以身犯險,遂沉默半天,還是慢慢地搖頭。

她也並無什麼行裝要收,總歸這裡所有的東西都是裴璋的。

阮窈沒有去看他的神色,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了句:「北地風寒,你多多保重自己。」

話音未落,裴璋已經俯身而下,手指緊緊攥住她的手臂,沒有半點要放她走的意思。

他的手掌冰涼,透過不算單薄的衣衫,指尖似乎在發著顫。仿佛想要抓住她,想要用力,卻又在竭力克制著什麼。

裴璋嘴唇覆在她的耳旁,接著一字一頓地問:「……倘若我不再約束你,亦不迫你做任何事呢?叛軍剿除後,薛將軍會留在此處支援長平王。留在我身邊,我便能夠將你帶回你阿娘面前。」

他的語氣乍一聽,幾乎有些幽怨了。分明是在哀求她,可又與情事全然不同,阮窈也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他話裡帶著一股隱約的陰狠,莫名使她後脊一涼。

「你從前不是最厭憎被我利用嗎……」她本是想推開他的,然而望見身後人一雙剔透烏黑的眸,還是忍不住問了句。

裴璋原本在思忖著該如何把霍逸殺掉,以免時不時跑出來礙他的眼。

陡然聽見阮窈所問的話,他睫羽顫了顫,嗓音輕而淡:「倘若你願意……只是日後莫要再想著親近旁人便是。」

「出爾反爾。」她悶悶地去推他:「你方才剛說,再不要求我做任何事,難道這便不算是要求嗎?」

裴璋盯了她一會兒,氣到了極處,反而笑了出來:「窈娘,我有時候真想看看你的腦袋,成日裡究竟是在想些什麼。」

他的指腹又一次落在她的頰邊,有意無意地拂過先前被霍逸親吻過的地方:「我不會讓你嫁給他。」

「阿窈——」

驀然聽見阮淮聲音在帳外響起的時候,阮窈腰肢仍被裴璋親昵地攬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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