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想著,於是沈長寧收回了目光。
作為這世上也許是唯一一個知曉沈茂山隱藏多年的秘密的人,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替他保守秘密。
馬車一路慢行,在車輪碾壓路面發出的嘎吱聲中載著人緩緩趕在太陽完全西沉之前回到了沈家。
晚宴的時候沈長河的孩子們因為這陣子剛巧外出遊學去了不在,於是席上沈長寧便只見到了沈長河的妻子,也就是她的伯母王氏。
那確實是個極好的女子,談吐舉止溫和得體,眉眼間更滿是和氣,聽她說起沈茂山的事情時即便已經這麼多年不曾聯繫,可還是在頃刻間便掉下了眼淚,責怪一家兩族明明有這麼多人,竟真的就沒有一個人想起要給他們來個信。
「畢竟是親手足,怎麼就真的一點消息都不告訴我們呢?」
沈長寧也沒辦法,她穿過來這麼久,從沒人和她說過沈長河,她是真不知道自己居然還有個親大伯在千里之外的江南。
於是面對王氏隱隱的埋怨,沈長寧一律好脾氣地應下。
「好了,不提這些事了。」
提起沈茂山,沈長河的臉色也跟著變得鬱郁起來。
他低頭悶了口酒,打斷了妻子的話,然後看向旁邊的沈長寧。
「長寧,你何時回京城?」
沈長寧突然被問到,愣了一下,很快便回過神來。
「可能還要再待一陣子。」
她想著自己來之前為了應付三叔公他們而找的藉口,忍不住在內心嘆氣。
「我想去看看我父親的鋪子。」
沈長河聞言輕輕點頭。
「茂山的家業如今既然已經交到了你手裡,那你確實應該好好了解一下。」
然後他又問沈長寧是否需要他派幾個人給她。
沈長寧聞言只稍微考慮了片刻便點了頭。
「那便多謝大伯了,剛好我對這邊也不太熟悉。」
沈長河點點頭,叫人吩咐下去。
於是第二日,沈長寧便帶著沈茂山安排給她的兩個護院出發去巡店了。
事實證明如意說的並不誇張,沈茂山的那塊玉牌的確非常管用。
江南總共十二家店,沈長先去了四家,每一家的掌柜見了玉牌後神色都立馬變得恭敬起來,雖然或許也會在心中奇怪為何這次來的是個年紀輕輕的小姑娘而不是沈茂山,但至少明面上,無論是沈長寧提出要看帳本還是要查庫房都一概毫不猶豫地同意了。
本以為這一趟就會這麼順利地結束,直到沈長寧去到第五間店鋪。
站在空空如也的庫房內,沈長寧看著面前面露難色的店主,忍不住輕輕皺了皺眉。
「什麼意思?」
店主苦著臉,將最近遇到的事情說給沈長寧聽。
原來近日縣內蟲害嚴重,許多蠶農種植的桑樹都遭了蟲害,使得蠶絲供應大大不足,但其他店靠著從前的庫存以及固定合作的蠶農的產出也還算能撐得下去,可他們店本就生意紅火,結果還剛好遇到買賣契約期滿,店內固定合作的蠶農坐地起價,便直接斷了貨,陷入了一個不尷不尬的境地。
「坐地起價?他在這時候坐地起價是想逼你高價收購他的蠶絲嗎?」
店主苦著臉點頭。
「為何不換一家?」
「因為其他產量大的蠶農基本上都與我們沈家別的鋪子簽訂了契約,而另外一些蠶農的蠶絲又基本上已經被預定光了,而如今江南陰雨連綿,如果去鄰縣收購,花在路上的時間更是會被大大延長,這樣換算下來根本沒有任何利潤可言。」
店主越說越生氣。
「可正常來說這是完全不合理的,蠶農並不比其他的,蟲害對於我們來說是損失,對於蠶農來說更是。因為誰也不能保證自己能不能撐過蟲害,所以正常來說,這種時候能夠和絲織商保持穩定的合作才是最重要的。可我去找了他們幾次,對方卻仍舊分毫不讓,反而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真是奇怪!」
詐騙。
也許是律師的直覺,沈長寧在聽到店主這樣說的瞬間腦子裡瞬間蹦出了這個詞。
她做律師那麼多年,處理過的商業案件數不勝數,其中最典型的便是商業詐騙類型的案件。
行為人通過故意製造風險等方式,讓合作夥伴誤信並投入資金,但實際上行為人並沒有打算履行承諾或進行實際投資,因此在法律上會被認定為構成詐騙罪。
沈長寧挑挑眉,覺得有點意思。
畢竟這要是真的,那這人能動手腳的便只有一個地方——蟲害病。<="<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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