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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立在牛車前,目光落在車上躺著的昏迷不醒的人身上,內心在再給這人餵一顆促醒的藥和就這樣把人弄進去之間猶豫許久,最終還是對於剛剛發生的那一切的恐懼戰勝了身體的極度疲憊。

沈長寧挽高濕透了的衣袖,極不情願地俯身,使出了全身吃奶的力氣才勉強將牛車上躺著的人半抱著弄起來。

兩個人姿勢扭曲地靠在一起,沈長寧拖著人往廟裡走,只覺得這人仿佛不是個人而是個什麼灌了水泥的雕塑,拖拽間重得她手臂幾乎都在打顫。

因為太過吃力,她每一步都走得極其緩慢,早上出門時還神采飛揚的眉眼間此刻已經儘是疲憊。

短短的一段路她走了不知道多久,等到終於走到廟內時沈長寧已經沒有半分力氣,她咽了咽乾澀疼痛的嗓子,一路走過來已經在心裡罵了最開始莫名其妙愛心泛濫的自己一萬遍。

隨著再沒有半分力氣,已經只會發抖的手指鬆開,被揪住領子的人便順著滑落到了地上灰塵密布的蒲團上。

久未使用的蒲團被身體碰撞,瞬間激起大量灰塵飛揚,沈長寧眼疾手快地抬手捂住口鼻,眼睜睜地看著男人的腦袋歪倒著貼近蒲團,在大片的灰塵中和那身本就沾了泥水的玄黑長袍一起變得更加狼藉。

灰塵沾在他那張因失血過多本就顯得極其蒼白的臉上,緊闔著雙眼,不再是和剛才威脅自己時的陰森冰冷,反而因著那副抹去殺意後顯露出俊秀本相的眉眼而顯出一種奇特的無辜。

沈長寧垂目盯著看了一會,心裡那點不快突然消散了許多。

算了。

重活一輩子,沈長寧很多東西比做沈離的時候看得更開了。

反正現在藥已經吃下去了,再怎麼折磨這個瘋子時間也不能倒回自己手賤給對方餵下那顆藥的時候,反而要是真把人弄死了,自己十五天後也會跟著去死。

與其如此,還不如努力自救。

沈長寧看著地上無知無覺的人,彎起唇角冷笑了一聲。

「009,我要開啟百寶箱。」

你既然這麼費盡心機地逼著我救你,那我就成全你。

————

隨著彎月逐漸從樹梢間露出面容,天光便完全暗了下去。

暮色四合,山間雨後的夜風變得冰涼刺骨,卷著寒意掠過林梢,爬上高牆,刮進山中那所已經記不清是多少年前建成,也記不清是哪一年被廢棄,後來連門也消失不見了的破廟裡。

它們爭先恐後地撲在廟中此刻那正升騰著熱烈火焰的柴堆上,將那火焰吹得來回搖擺,仿佛馬上便會熄滅。

可屋子的兩個人都沒有心思去理。

為了上藥,沈長寧解開了男人的衣帶。

面頰被溫暖的火焰烤得暖融融,沈長寧蹲在火堆邊看著面前這具肌肉緊實,塊壘分明,偶有幾道猙獰舊疤橫貫其上的皮膚在明亮火光中被暈染成一種似乎可以用性感來形容的身體,一時間不由得發起呆來。

怪不得完全扛不動。

仗著當事人昏迷,在場又沒有第三個人,沈長寧遊走在那些線條流暢的肌肉上的目光幾乎可以用肆無忌憚來形容。

「宿主,他之前服用過止血藥,傷口已經逐漸開始癒合。」

009提醒她。

「您最好趕在傷口表面徹底癒合之前儘快將藥粉倒入其中,否則一旦表皮癒合,你便需要重新劃開創口。」

「知道了,我這不是在估計劑量嘛。」

明明拿著藥瓶卻把正事忘了個一乾二淨的沈長寧被009提醒以後耳根突兀地泛起一點滾燙。

她忍住那點突如其來的尷尬,自欺欺人一般地找藉口搪塞道,為了掩飾自己的出神,她隨即扯開瓶塞,將藥瓶向那猙獰可怖的創口傾倒而去。

這藥是剛剛009告訴她的大燕現如今價值千金,有價無市的真正的天下第一名藥。

名字她已經記不清了,但總之功能效用花里胡哨一大堆,基本上和武俠小說里那種能夠活死人,肉白骨的神藥也沒什麼區別了。

於是看著那個猙獰的創口,沈長寧想都沒想地便直接把藥瓶中的藥粉倒了一大半出來。

白色的藥粉從瓶口倒出,一沾上那血肉模糊的創口立馬便消融到那些因為剛長出來而裸露著的嫩肉,血液中去了。

然後緊接著響起的,卻是讓沈長寧完全沒有預料到的痛苦悶哼聲。

原本地上一動不動安然躺著的人在藥粉徹底融化後突然驀然暴起,差點將沈長寧手裡拿著的藥瓶撞翻。

她眼疾手快地握住藥瓶,一時間幾乎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呆了。

地上的人顯然已經痛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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