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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景行收回手,面龐正對著沈長寧,仿佛紗布下那雙眼睛正注視著她。

「但你會發現,這種可怕比起許多活人的手段,人心來說,其實已經是這世上最不值一提的了。」

沈長寧若有所思地眨眨眼睛,看見男人嘴角的笑意消失,臉色重新變得冰冷起來。

那間給沈長寧一整天的心情都蒙上一層蔭翳的廚房從這番話後再沒被提起,直到晚上將要入睡時才重新找回存在感。

蠟燭被安置在桌上,昏黃燭光中,沈長寧抱著被子站在這屋子裡唯一的一間床榻旁邊,看向身邊的人。

「陸刑,這屋子裡只有一張床,我們該怎麼睡啊?」

第27章 害怕沒有?你不是逃婚躲到這裡的嗎?……

他們二人這幾日一直是同蓋一床被子,只是因為是在廟內,兩人都是靠牆而睡,倒也不覺得尷尬,如今真有床榻了,倒反而讓陸景行後知後覺這有多有悖禮制了。

荒山野廟,孤男寡女,同床共枕。

是寫進話本都會被列為禁書的荒謬程度。

他喉結滾動了幾下,沉默片刻後說道:「你睡吧,那邊有桌凳,我在那邊睡。」

說完便轉身摸索著往一旁走去。

沈長寧眨眨眼睛,突然意識到這人似乎誤會了自己的意思。

她其實只是想說這床只有一張,他們是睡在一頭還是各睡一頭。

但看著男人的背影,沈長寧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將已經到了嘴邊的解釋給咽了下去。

床上鋪著乾燥的稻草,鼻尖也縈繞著稻草乾爽的味道,沈長寧盯著被燭光暈染成暖色的天花板發了許久的呆,終於閉上眼睛,片刻後卻又猛地睜開。

這床。

她看著牆壁上晃動的黑影,胸膛里一顆心臟在瞬間跳得飛快。

這床說不定是那個在廚房吊死的人睡過的。

這個念頭一起,眼前的一切瞬間變得陰森起來。

白日裡推開那張門後見到的恐怖景象又再一次在眼前變得鮮明,屋外的風雨仿佛也跟著變得寂靜起來,眼前的牆壁上倒映出懸吊著面目猙獰的屍體,耳邊也似乎聽見不遠處的屋子裡,風吹開房門,屍體晃蕩,粗麻繩碾過房梁的聲音。

沈長寧霎時間起了一身的冷汗,終於再睡不下去。

她坐起來,緩緩轉頭看向桌邊靠著椅背的人。

「陸刑。」

少女的聲音無端地在耳邊響起,半夢半醒間,陸景行幾乎是立刻睜開了眼睛,睡意在一瞬間如潮水一般褪去。

「怎麼了?」

他循著聲音轉頭,面龐和燭光一起充斥沈長寧的視線。

「你,」

良知和道德在心底搏鬥半晌,最終還是沒能擊敗恐懼,沈長寧閉上眼睛,沉默許久後終究還是視死如歸地將那句話說出了口。

「你能到這裡睡嗎?」

話落,沈長寧也有些尷尬,這話說的,怎麼還邀請上了。

但沒辦法,她低垂著腦袋,肩膀也垮了下來,有些垂頭喪氣地說道:「我還是有點害怕。」

沒人回應,空氣中安靜了許久。

沈長寧感受著這陣沉默,頓時覺得更加尷尬了。

她想著陸景行總說的男女有別,心裡頓時後悔不已:早知道有今天,就不故意逗他了。

就在沈長寧已經不抱希望,決定忍一忍,大不了今夜不睡就好了的時候,耳邊終於有了動靜。

「好。」

她猛地睜開眼,看見陸景行扶著桌子站了起來。

沈長寧怔怔地盯著人看,直到男人已經順著牆壁摸索著走到了床前才終於反應過來。

「你,你答應了?」

陸景行沒說話,只輕輕蜷了蜷手指。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答應,也許是因為少女說那句話時的聲音讓他想起白天那個透著寒意的濕淋淋的擁抱。

他隔著衣物,手心觸碰到因恐懼和寒冷而顫抖不已的身體,仿佛暴雨天被淋得毛羽濕透,慌不擇路,最後一頭撞到自己手中的小鳥。

沈長寧沒等來回答也不生氣,畢竟這人願意為了她暫且放下那點封建古板她已經感激不盡了。

她連忙掀開被子,挪到了床榻裡面。

片刻後,身邊的稻草微微下陷,另一股強烈到讓人無法忽視的熱意侵入了冰冷的。

身邊多了個會呼吸的活人,沈長寧頓時覺得安心許多,甚至連那股讓她手腳發涼的寒意都悄無聲息地褪去許多。

她側過身子,曲肘枕住腦袋,眼睛晃晃悠悠地落在身邊睡姿規矩的人臉上。

「陸刑。」

片刻後,陸景行閉著眼睛,聽見少女地聲音從很近的地方傳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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