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他們說話的這會功夫,另一邊,兩人的打鬥已經變得更加激烈。
陳昇擅使劍,而何意偏愛刀,兩個人的武功路數可以說是截然不同。
何意高高舉起手臂,大刀便瞬間毫不留情地向陳昇揮過來,可不過一個挑腰便被他輕巧地避開,長劍輕輕一側,燦如銀光,頂著刀面一路直直地刺向何意,瞬時爆發出一連串讓人牙酸的尖銳聲響。
陳昇逼近到他面前,長劍一轉,毫不留情地刺破何意的肩膀。
他看著何意,想起那日被人截殺時的狼狽,冷笑道:「都說何清平的養子是他最衷心的狗,今日一見,果然如此啊。」
何意被陳昇當中挑明身份而後毫不留情地奚落,卻面色沒有絲毫變化,因為他既不意外陳昇會知道他的身份也絲毫不因此而感到生氣,只是被長劍刺破的肩膀處已經開始汩汩冒血,劇痛促使他臉色變得蒼白,逐漸皺緊了眉頭。
他揮刀格開劍刃,目光飛快地在面前步步緊逼的陳昇和不遠處站著的兩人身上一掃。
何意目光微微一閃:看來今日這任務是完不成了,沒想到那個女人竟然和陸景行是一伙人。
他審時度勢,估計了場上局勢後,立刻抽身,向巷口跑去。
沈長寧見狀猛地一驚。
「他要跑!」
陸景行卻很鎮定:「他跑不了。」
沈長寧仰頭,聽見他說:「還從來沒有人可以從陳昇手中逃脫。」
果然,沈長寧再轉頭,便看見陳昇已經追了上去。
「想跑?」
身影擰絞著從空中翻騰而過,長劍直刺,何意被迫停住逃跑的腳步,不得不轉身迎戰。
陳昇的那一劍刺得很深,他哪怕極力忍痛,可握著刀的手也止不住地微微顫抖起來。
陳昇見狀目光一冷,立刻改換身形,於是本應刺向何意胸膛的長劍轉而刺向他的腿部,何意面色驀地一變,但已然來不及了。
隨著皮肉乃至內里更深處的肌肉被割開,劇痛驀地上涌,他慘叫一聲,猛地向前倒去。
陳昇讓開一步,冷眼看著人痛得暈倒,而後重重摔倒在地上。
「大人,這人怎麼處置?」
沈長寧正看得目不轉睛,突然聽陳昇稱呼身邊的男人為大人,心中瞬時猛地一突。
大人?
她不由得想這人既與一方太守有仇,又有如此厲害的屬下,還被稱作大人,這般神秘,到底是個什麼身份。
陸景行不知道沈長寧在想什麼,他聽著陳昇的話,臉色冷了幾分。
「他跟在何氏兩父子身邊,不知道助紂為虐,幫他們擄掠過多少無辜少女,殺過多少人,幹過多少壞事。」
沈長寧聽見陸景行的聲音輕而快,冰冷得像一把鋒銳的利刃:「廢掉手腳,扔在這裡吧,自有何家的人會來收場。」
「是。」
陳昇利落地應聲。
沈長寧條件發射地想要轉頭去看,卻被手掌輕輕壓住了後腦勺。
「一個將死之人而已,有什麼好看的,當心又做噩夢。」
沈長寧埋在他身前,嗅到他身上乾淨的皂角香,心臟突然又毫無預兆地空了一拍。
隨著太陽西沉而逐漸變得昏暗起來的巷子裡,江南太守何清平手底下對他最忠心耿耿的的養子何意被陳昇堵住嘴巴,利落地廢掉了四肢。
慘叫聲模糊不清,血腥味卻逐漸變得濃郁。
到最後,沈長寧甚至已經嗅到了空氣中隱約浮動的血腥味,熟悉的味道侵襲,記憶仿佛也跟著又漫上血色,一時間,她看向正笑嘻嘻擦劍的陳昇的目光都逐漸染上不由自主的畏懼。
陸景行察覺到她的情緒,沒說話,只手上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似是無聲的安慰。
將長劍收入劍鞘的陳昇也在一旁笑著看著她,目光中充滿了饒有趣味和好奇,沈長寧和他對視,終於後知後覺地感到不好意思起來。
她離開陸景行的懷抱,問道:「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這人被打成這樣,何家定然不會輕易放過此事,反而很有可能借題發揮,開始明目張胆地大肆搜捕你,可見醫館是絕對不能再去了。」
可是又去哪呢?
沈長寧想,難道再回破廟嗎?
相比起她的擔憂,陸景行卻很鎮定,搖搖頭,說道:「不用擔心,已經有人替我們另找了去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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